针管刺穿猫眼的瞬间,简安扯断消防喷淋头。冰冷水流倾泻如瀑,杀手毒针偏入墙壁。她抠开腰后钢片暴起反杀,却从死者颈后发现林氏暗标。暴雨浇透的深夜,沈墨深咳血的手推来交易终端:“用我的权限,截杀林微月的金融逃逸路线——她正拆解‘昙花一现’通道。”键盘敲击伴随肋骨剧痛,她撕开JM-17次级债权的陷阱。当林氏账户蒸发百亿,沈墨深咳出的血染红她袖口:“看来……你的刀,终于淬成了。”
冰冷的水雾如白练般炸开,带着地下管道的铁腥气和刺骨的寒意。喷淋头在简安指下爆裂的瞬间,整个走廊被骤雨笼罩。视线霎时模糊如蒙厚纱,只余水幕中扭曲的光影与爆裂水流的轰鸣。那根淬着诡谲蓝芒的毒针,如同被无形巨手拨偏,擦着她急剧偏开的颧骨肌肤,“夺”地一声深深楔入病房门旁坚硬的承重墙,针尾兀自嗡鸣震颤,留下一个细小却无比刺眼的幽深孔洞。
门外的杀手显然没料到这雷霆反击。破门而入的磅礴水流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湿透的制服紧贴在身上,原本精准的动作出现了致命的迟滞。他甩头试图甩开糊在眼前的冰冷水流,那双掩在帽檐下的眼睛凶光乍现,如同被逼至绝境的毒蛇。
门,在此时向内洞开。
简安的身影裹挟着水汽,像一道撕裂雨幕的幽灵。肋骨下的剧痛被肾上腺素的洪流瞬间冲散,世界在她高度聚焦的感知中被无限拉长。水珠坠落的速度,杀手睫毛上微颤的湿光,他因惯性未收、徒然抓向空中的手腕上突出的尺骨鹰嘴——所有细节纤毫毕现。
她没有给对方任何调整的机会。身体贴地前滑,避开对方本能扫向咽喉的鞋尖。冰冷的水浸透了她的衣裤,带来刺骨的凉意,却也提供了光滑的地面。后背钢缆断片尖锐的棱角在掌心翻滚,她甚至能感觉到其上粗砺的铁锈纹路。
在滑至杀手身侧的刹那,简安左手如毒蛇探出,准确无比地抠向对方支撑身体重心的右膝后窝腘窝!指尖并非硬戳,而是带着穿透性的阴劲狠狠向内一抵、一旋!
“呃啊——!”
一声压抑的痛呼被水声淹没。杀手右腿猛地一软,单膝重重砸在地面积聚的水洼里,激起大片的冰冷水花。身体的平衡在瞬间瓦解。暴怒让他不顾一切地反手肘击砸向简安头顶!
等的就是这一刻!
简安蜷缩的腰腹在冰冷的地面猛地弹起,力量来自股四头肌与腰背协同的惊人爆发。不是后退,而是向前!迎着那下砸的肘锋,她的额头并非硬顶,而是在极限距离险之又险地侧偏滑过!
同时,她紧握钢缆断片的右手,如同隐藏在暗处的蝎尾,从一个绝无可能防御的角度——由下至上,从杀手因肘击而空门大开的左肋下狠狠贯入!目标是那毫无防护的软肋深处!
噗嗤。
一声轻微的、却令人牙酸的闷响。阻力瞬间传来。这不是穿透血肉的锐利声音,更像是尖锐的利器刺入了坚韧却又可撕裂的隔膜组织。冰冷的铁片撕裂了肌肉筋膜,深深没入腹腔。
杀手身体触电般僵直,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时间仿佛凝固在喷淋的冰冷雨中。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那双曾充满杀机的眼眸,映着病房门内逸出的惨白灯光,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濒临碎裂的惊骇。生命的力量正从他体内随着钢片被简安毫不犹豫地抽出而迅速流逝。粘稠温热的血液混合着冰冷的雨水,将他倒下的身躯染成一片狰狞的污迹。
沉重的落地声被水流声盖过,如同沉闷的鼓点。简安单膝跪在水中,冰冷的地面刺激着她全身的神经。杀手仰面倒在浑浊的水泊里,眼神空洞地凝固在水流冲刷的天花板上。
走廊尽头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和惊惶的呼叫——“那边!”“出什么事了!”
简安的目光越过嘈杂的人影,死死锁在杀手的尸体上。她屏住呼吸,强忍着失血和剧痛带来的眩晕感,重新将视线聚焦。她不顾汹涌的冷水,跪行一步,冰冷的手指如同手术镊般探向杀手因湿透而紧贴在脖子上的领口内侧。
指尖触及的不是皮肤,而是一种异常的、略带韧性的光滑感。
她用力扯开那湿透的布料——一道暗红色、仅指甲盖大小、由精细丝线绣成的逆时针卍字符,正中间,赫然点着一滴以微小晶粒仿制的“水钻”!冰冷,刺目!与影子照片中张晓锁屏画面上的标记,如出一辙!
“渊镜”。
一股比这倾盆冷水更刺骨的寒意瞬间攫住了简安的心脏。
死寂的休息室里,烟灰缸里仅有的半截残烟升腾着扭曲的细线,像一缕濒死的魂灵。简国涛佝偻在沙发一角,昂贵的西装早已凌乱不堪,双手深深插进灰白的头发里,十指颤抖用力,仿佛要将某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绝望连根拔出来。李叔如沉默的磐石守在门边,古板的面容上每一道皱纹都刻满了凝重。
门被猛地撞开,裹挟着门外走廊冰寒的水汽和刺耳的警报余音。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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