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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铁锈淬刃与暗室毒花 (2/4)

条毒蛇的七寸,用一张无人问津的签收单撕开了他伪装的皮。这是你的天赋。也是他选择你的理由。”

沈先生选择你的理由——这几个字如同冰冷的针,刺入简安混乱的脑海。天赋?选择?代价?那个“时流计划”,那个吞噬沈墨深生命力的机器,那个锚定她濒死意识的漩涡……他究竟在寻找什么?他又为她承担了什么样的“代价”?

她踉跄站稳,抬起另一只手,用力抹去嘴角渗出的血线。屏蔽器锐利的棱角在掌心刻下更深的痕迹,血珠渗出,将金属染得更暗。冰冷的触感和新鲜的疼痛奇异地将她浮动的心神再次钉牢。她看向影子所在的方位,眼神虽然涣散着痛楚的余波,但那股翻腾的、不屈的火焰却再次凝聚起来,比之前更为凝练、灼热。

“明早六点,地点另告。”影子留下最后一个冰凌般命令式的短句,便如融化的墨汁般消融在成堆扭曲的钢铁与更加浓重的黑暗中。废弃船厂重新陷入了死寂,只剩下刺骨的海风在生锈的钢铁骨架间穿行,发出呜咽般的呼号,以及简安自己压抑而沉重的喘息。

医院的特护病房外,浓得化不开的消毒水气味如同无形的枷锁。简安拖着沉重的身躯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被单薄的病号服覆盖的肩胛骨处传来阵阵钻心的闷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下的伤处。影子下手极有分寸,足以让她痛彻心扉却又不伤筋骨。后背和手背伤口的血污在来医院的路上被她用车上备用的湿巾勉强清理,火辣辣的痛感透过薄薄的纱布持续传来。她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底布满血丝,唯有目光灼灼如冰下封存的地火。

隔离玻璃门内,母亲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周围是数台冰冷闪烁的仪器。

父亲简国涛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像被抽走了脊椎。他那件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地搭在椅背上,领带松松垮垮地歪在一边。他双手捂着脸,指缝间渗出的不仅仅是疲惫,还有深不见底的恐惧和一夜之间坍塌的某种信念——是对周辰的信任?是对简氏的掌控?还是对自身判断的彻底崩塌?他听到简安回来的脚步声,迟钝地抬起头,浑浊的目光落到女儿惨淡的面色和被纱布包裹的手上,空洞的眼睛里陡然升起一丝被刺痛的慌乱。

“安安!你的手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白?”他嘶哑着嗓子,撑着酸软的腿脚试图站起来。

“路上……着急,摔了一跤。”简安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强行咽下喉咙深处的腥甜。她将手里那个普通塑料袋裹着的几瓶药(包括那瓶致命的“心复安”)平静地放在长椅旁,“药取来了。”她没有丝毫停顿,目光越过父亲,投向刚刚从ICU办公室拐出来的王主任。老医生脸上职业化的凝重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王主任。”简安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走廊的寂静,“您要求拿来做比对的药。”她眼神示意了一下地上的袋子,目光紧盯着王主任金丝眼镜后的双眼。“希望这次……能找到我妈妈突然病发的原因。”她刻意加重了“这次”两个字眼,如同一根细针悄然探出。

王主任脸上的肌肉似乎瞬间绷紧了零点一秒,嘴角那丝职业化的温和几乎要挂不住。“辛苦简小姐了,我们一定尽快分析。”他语气平稳依旧,却飞快地移开了目光,侧过头对旁边的助手低声道,“小赵,马上把这些药连同夫人近期病历送去药检室,加急!结果直接……”他后面的话压得更低,几乎只剩气音。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臃肿杂工服、戴着大口罩和鸭舌帽的身影推着一辆满载被服杂物的污物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走廊拐角处那间废弃的清洁工具房门口。污物车挡板上一盏小小的信号灯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两下绿色的光点。

简安眼角的余光精准捕捉到了这个信号。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正要转身离开的王主任:“王主任请等一下!”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抗拒的穿透力。走廊里仅剩的几名护士和路过的病人家属都下意识地看了过来。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简安深吸一口气,从口袋深处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用多层锡纸严密包裹的纸袋。她当众一层层撕开锡纸,动作缓慢而充满压迫感。最后露出的,是福民药房那份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检测报告单。

她将报告单递给王主任,冰冷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走廊:

“为了不耽误院方的核查……也确保没有所谓的‘批次误差’,在回家取药的路上,我本着对母亲负责、也对医院负责的态度,将其中一瓶‘心复安片’临时取样,委托了一家具备国家级资质的独立第三方药检机构进行了紧急快筛比对。”

王主任的身体明显僵硬了,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捏着检测报告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骨节泛白。

简安无视他,继续清晰陈述,目光如手术刀般扫过周围的每一个人,仿佛在告知世人一个既定的罪证:“报告显示,这瓶‘心复安片’的样品中——检测到超标的肌苷衍生物(Indoline Derivative M3),其代谢产物与我院血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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