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起,紧接着是解锁的轻微气流声。
门被推开了。
简安猛地抬头,心脏像是被骤然攥紧——门口站着的,是沈墨深!
或者说,是一个应该待在维生舱里的人。
他脱掉了那身实验隔离服,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病号衬衣,领口随意敞开着,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他的脸色依然苍白如纸,甚至唇上也毫无血色,像是失血过多,又像是被抽走了精气。湿漉漉的碎发凌乱地贴在额角,更添几分破碎感。
但最让简安心惊的是他的眼神。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了平日的锐利和深沉算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虚弱之下的迷茫和……一种近乎本能的、毫无防备的依赖感?他看着她,仿佛她是这冰冷孤岛上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他脚步虚浮,踉踉跄跄地走进房间,反手就将厚重的防爆门重新拉上、锁死。动作虽然有些吃力,但异常坚决。
“你……”简安惊愕地起身,看着他这不同寻常的行为和状态,“你怎么来了?秦风他们不是……”
沈墨深没有回答,他像是耗尽了力气,身体晃了一下,直接朝简安的方向倒了过来。
简安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他那高大的身躯带着冰凉的温度沉沉地压向她的肩头,湿冷的额发擦过她的颈侧,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他的体温很低,气息微弱而滚烫,喷在她的颈窝。
“冷……”他含糊不清地低语了一声,声音破碎沙哑,带着病人特有的脆弱。
浓密微湿的眼睫在她颈侧的皮肤上蹭过,仿佛无声的祈求。
简安僵在原地。刚才被驱赶的委屈和此时的震惊交织在一起,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鼓噪。他身上冰冷的温度和滚烫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矛盾感,灼烧着她的神经。
“沈墨深?”她试图唤回他的意识,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想要推开他询问秦风是否知道,又怕他一松手就彻底倒下,“你怎么能离开维生舱?你的身体……”
沈墨深似乎听不进去她的话,只是更紧地往她颈窝里蹭了蹭,像个寻求温暖的孩子。这个在他清醒时绝不可能出现的姿态,此刻却无比真实。
“别走……”他又含糊地吐出两个字,声音轻得像呓语,那修长冰冷的手摸索着,轻轻抓住了她腰侧的衣服,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虚弱力量,将她更牢地固定在自己身边,仿佛她是唯一的暖炉和依靠。
这个动作,彻底击碎了简安心头的防线。
那个算无遗策、运筹帷幄、永远像一座孤峰般难以接近的沈墨深,那个在生死边缘救了她和她的家人、此刻却被她牵连濒死的男人,此刻正以一种前所未见的、完全依赖的姿态伏在她的肩上。那种来自顶级掠食者骤然的脆弱和无助,散发出致命的吸引力。
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简安闭了闭眼,将内心汹涌的愧疚、心疼和不明的悸动强行压下。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半扶半抱地引导着几乎失去支撑力量的沈墨深走向那张狭窄的单人休息床。
将他安置在床上并不容易。他很高,床很小。躺下后,他那双长腿只能微微蜷曲着搭在床边。简安本想离开去拿水,但他抓着她的手依旧没有松开,力道虽然不大,却带着一种固执。
“好……”她轻轻叹息,声音柔软下来,仿佛在安抚一个病中的孩子。她放弃了离开的念头,顺势在床沿坐了下来。
房间里只剩下幽暗的光线和他微弱起伏的呼吸声。
暧昧升温:冰火交织的指尖与沉静中的暖意
空间陡然变得逼仄,冰冷的空气似乎被两人紧靠的距离和彼此异常不稳的呼吸蒸腾出一种微妙的热度。
简安感受着手腕上他那冰凉手指虚握的触感。他皮肤下的静脉血管似乎还在微弱地搏动,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生命感。她的指尖动了动,鬼使神差地,轻轻反握了回去。
指尖小心翼翼地覆上他微凉的手背,如同蝴蝶停驻在初雪消融的冰面上,带着暖意,又带着试探性的安抚。
沈墨深长长的睫毛似乎颤动了一下,紧闭的眼睑下眼珠微微转动。他没有抗拒,甚至那微蹙的眉心似乎有了极其细微的松动。
这一丝微不可察的反应像是点燃了简安心底细微的火星。她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抬起,犹豫了片刻,最终带着无法言说的情绪,轻轻地抚上了他冰冷濡湿的额发,替他拂开那些凌乱粘在额角的碎发。
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光洁的额头,那里的温度依旧冰凉。指尖下是他平稳了一些的脉搏跳动感。
她屏住呼吸,指尖顺着他的鬓角线条缓缓滑下,动作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最精密的瓷器。
就在这时,沈墨深突然动了。
他的眼睛并未完全睁开,只是微微掀开了一丝缝隙,那双深邃的眸子在幽暗光线下显得格外晦涩,像蒙着深海迷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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