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倒是听说,近来向相府提亲的公子不少,苏相为何迟迟不允?”
苏文渊额角渗出细汗,干笑道:“小女性子顽劣,还需再教养两年……”
“顽劣?”傅执渊打断他,语气里添了几分玩味,“本王倒是听说,镇北侯送的暖玉镯,被她扔去喂了狗;平阳王世子的琴谱,成了灶房的柴火;还有定北将军家的玉佩,竟被串了络子,给猫当了项圈?”
他语速平缓,一件件细数着,像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趣事,可落在在场公子们耳里,却字字诛心。
平阳王世子的脸瞬间涨红,定北将军家的公子更是攥紧了拳头,却碍于傅执渊的威势,一个字也不敢说。
这时,昭仁公主慕锦不知何时溜了回来,正坐在新帝身旁,闻言立刻凑趣道:“王叔说的是!绾绾姐姐是厉害,前几日我还见她把吏部侍郎家公子送的字帖,垫在了花盆底下呢!”
她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在场的公子们脸色更难看了。原本还存着几分念想的,此刻也都熄了心思——连摄政王都把这些事摆到明面上说,显然是不乐见苏绾绾许给旁人,他们又何必自讨没趣?
苏文渊又惊又窘,额头的汗都快滴下来了,只能讪讪地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傅执渊看着他这副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他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淡淡道:“看来苏小姐对这些礼物,确实不大满意。
既是如此,往后想向相府提亲的,或许该换些苏小姐喜欢的东西才是。”
这话看似在给众人提建议,实则是明晃晃的警告——苏绾绾的事,本王管了。
在场的公子们哪还听不出来,纷纷低下头,假装饮酒吃菜,再没人敢往相府那桌多看一眼。
傅执渊这才满意地收回目光,将那支擦干净的金簪悄悄递给身旁的随从,低声吩咐了一句。随从会意,捧着簪子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亭外的荷风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傅执渊抿了口酒,目光望向荷塘深处,那里空荡荡的,早已没了那抹青色的身影。
想跑?
他唇角微勾。这京城就这么大,她又能跑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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