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公主身着明黄翟衣,头戴九翚四凤冠,在百名宫娥的簇拥下款步而来。
她怀中抱着的檀木匣甫一亮相,便引得众人倒吸冷气——匣内躺着的,竟是先帝遗落民间的“九霄环佩”古琴,琴身断纹如冰裂,龙池内隐约可见“至德丙申”四字。
“父皇龙体抱恙,特命本宫送来贺礼。”
昭阳公主将琴匣轻轻放在案上,目光扫过满堂宾客,最后落在新房方向,“这琴,望国公与诸位夫人琴瑟和鸣。”
她话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酸涩,却又扬起嘴角,“另有黄金千两、绸缎百匹,稍后便送入库房。”
谢墨知立在廊下,望着庭院中穿梭的红妆新娘,眼眶不由得发烫。
他想起数月前在安阳郡城县衙,那个大户杀匪的英雄,如今竟要同时迎娶三十位佳人。
作为奉父命求来赐婚圣旨的“大功臣”,他特意命沈家商队快马加鞭送来三车贺礼——最珍贵的当属那幅《千里江山图》,青绿山水间还暗藏机关,转动画轴便能现出“永结同心”四字。
“墨知兄!”
王建国身着麒麟补服,腰间玉带坠着的琉璃钻在阳光下璀璨夺目,“今日若不是你,哪有这场风光大婚!”
他伸手拍了拍谢墨知的肩膀,却被对方反手握住。
“是你该谢我。”谢墨知笑着从袖中掏出一卷圣旨,“看看这赐婚诏书上写的——‘镇国公仁德兼备,三十佳偶天作之合’,这可是大胤开国以来头一遭!”
两人相视而笑,引得周围宾客纷纷投来艳羡目光。
宰相单敏的贺礼姗姗来迟,八名黑衣侍卫抬着四口漆黑木箱,箱面只简单贴着“贺仪”二字。
待箱子打开,众人却倒抽一口冷气——里面堆满了西域进贡的“血髓玛瑙”,每颗都有鸽蛋大小,在烛光下红得似要滴血。
“宰相大人公务繁忙,特命小人送来贺礼。”
管家垂首退下时,王建国与谢墨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警惕——单敏素来与他作对,这看似厚重的贺礼,只怕暗藏玄机。
夜色渐深,国公府内的喧闹愈发炽热。
赵猛子指挥着将士们将贺礼源源不断送入库房,最后一批黄金刚搬完,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望着灯火通明的新房,突然咧嘴大笑:“兄弟们!等国公爷抱上小世子,咱们再痛饮三天三夜!”
两千将士齐声应和,声浪直冲云霄,惊得满城百姓都趴在墙头张望,议论着这场百年难遇的盛大婚礼。
此时,王建国独自来到库房。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堆积如山的贺礼上,黄金的光泽、珠宝的璀璨与绫罗绸缎的艳丽交织在一起,晃得人睁不开眼。
他深吸一口气,心念一动,随身空间的神秘力量瞬间涌动。
那些价值连城的贺礼、精美的嫁妆,如同被无形的大手牵引,纷纷化作流光,没入他的身体。
转眼间,偌大的库房变得空空荡荡,唯有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脂粉香与檀香气息。
处理完贺礼,王建国整理了一下衣袍,缓步走向新房所在的院落。
红烛的光晕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青石路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站在第一间新房前,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房门。
屋内,新娘端坐在床边,盖头下隐约可见纤细的脖颈与一抹嫣红。
王建国走到新娘身前,伸手轻轻揭下盖头,烛光映照着新娘娇美的容颜,眼中含着羞涩与期待。
他端起桌上的合欢酒,与新娘交杯而饮,酒香与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就这样,王建国一间房接着一间房,重复着揭盖头、饮合欢酒的仪式。
每一位新娘都有着独特的美丽与风情,或温婉动人,或活泼俏皮,或冷艳高贵,让他应接不暇。
当他揭下第三十位新娘的盖头,饮下最后一杯合欢酒时,早已是月过中天。
站在院落中央,望着眼前三十间亮着灯火的新房,王建国只觉头大如斗。
今晚究竟该先到谁的房间?
这个问题如同一块巨石,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脑海中不断思索着。
若去了其中一位新娘的房间,其他新娘会不会伤心?
会不会觉得被冷落?
可若不做出选择,难道要在这院子里站一整晚?
正犹豫间,一阵微风拂过,带着几丝若有若无的香气。
王建国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就在王建国陷入两难之际,突然听到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他睁开眼睛,只见谢婉婷身着一袭素色寝衣,外披月白鲛绡纱,站在不远处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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