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胸中的怒火,已经烧到了嗓子眼。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双眼赤红,大步流星地冲向中院。
身后,贾张氏眼中闪烁着阴谋得逞的精光,亦步亦趋地跟着。
再往后,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街坊四邻,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唯恐错过一丁点好戏。
整个四合院的空气,都仿佛被这股怒火点燃了,变得焦灼而压抑。
“周清!”
“你个王八羔子!给老子滚出来!”
人还没到门口,何雨柱那雷鸣般的吼声,已经如同炸雷一般,在院子里滚过。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周清家门口,抬起砂锅大的拳头,就准备往门上砸。
可他的拳头,刚刚举到半空。
“吱呀——”一声。
那扇紧闭的房门,缓缓地,从里面打开了。
周清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依旧穿着那身干净的工装,脸上没有半分怒气,甚至连一丝惊讶都没有。
他的眼神,平静得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淡淡地扫过门口的何雨柱,又越过他,看向他身后那个满脸悲愤的贾张氏。
那眼神,仿佛在看两个卖力表演的小丑。
何雨柱的拳头,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
他准备好了一肚子的怒骂和质问,可面对周清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他竟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就好像一拳卯足了劲,却打在了棉花上。
憋屈!
无比的憋屈!
就在这气氛凝固的一瞬间,贾张氏,动了。
她知道,该她登场了!
只见她一个箭步冲上来,绕过何雨柱,对着周清,却又不看他。
“哎哟!我的天爷啊!”
她猛地一拍大腿,然后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这么直挺挺地坐在了周清家门口的泥地上。
这一坐,行云流水,充满了身经百战的熟练。
“没天理了啊!没活路了啊!”
贾张氏开始放声哭嚎,那声音,凄厉得像是死了亲爹。
她一边哭,一边用那双沾满了泥土的手,狠狠地拍打着地面。
“大家快来看啊!快来评评理啊!”
“这个有钱的工人,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了啊!”
她的声音,充满了颠倒黑白的悲愤。
“我们家,就是想借一捧棒子面,给孩子熬口糊糊喝!”
“可他呢?他非但不借,还把我们当贼一样防着!”
“说我们是道德绑架!说我们是想占他便宜!”
“我那可怜的东旭啊!你死得早啊!你要是还活着,谁敢这么欺负你媳妇,欺负你妈啊!”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撕心裂肺,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围的邻居们,本就对事情一知半解,此刻看到一个老寡妇坐在地上哭得如此凄惨,不少人心里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了。
是啊,就算不借,也不至于把人逼成这样吧?
这年轻人,心是有点太硬了。
何雨柱看着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贾张氏,再看看门口一脸冷漠的周清。
他心中的怒火,被这哭声,彻底浇上了一桶油!
轰!
理智,彻底被烧成了灰烬。
“周清!”
他猛地转过身,指着周清的鼻子,怒吼道。
“你他妈还是不是人?!”
“贾大妈都这样了,你还跟个没事人一样站着!”
“你是不是觉得,你当了工人,就高人一等了?就可以随便欺负人了?”
“我告诉你!在这个院里,只要有我何雨柱在,就容不得你这种人撒野!”
他的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周清的脸上。
周清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甚至还往后退了半步,似乎是嫌弃他口臭。
这个细微的动作,彻底引爆了何雨-柱。
“我操!你还敢躲!”
他怒吼一声,猛地一撸袖子,露出两条粗壮的、满是青筋的胳膊。
“今天,我他妈非得教教你怎么做人!”
他蒲扇般的大手,朝着周清的衣领就抓了过去!
院子里,响起一片惊呼声。
傻柱,这是要动手了!
贾张氏一看这架势,哭得更来劲了。
她一边哭,一边用一种恶毒的、看好戏的眼神,死死盯着周清。
打!
快打!
打死这个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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