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金銮殿被大臣们围的水泄不通。
人头攒动,远超过平常上朝的人。
除了谢之阙告病在家,魏淮元以统计军需为由请假,其他人全都来了,就连很多之前被帝承天特许可以不上朝的元老臣子们都来了,站的满满当当,气势汹汹啊。
帝暖暖知道,应该是为了苏昂和李复的事情来的。
果不其然,大臣们向她问安之后,一个三朝元老的小老头上前,看起来严肃的很,像是个古板的老古董。
“陛下,老臣有本启奏。”
声如洪钟的话敲击着帝暖暖的耳膜,帝暖暖看向站在一旁安静不语的季清正。
他该不会反悔吧?
“周侯爷,有话请说。”
帝暖暖笑道,先拂手让人起来,毕竟是三朝元老,面子还是要给他的。
周侯爷起身,两个鼻孔就因为怒气而不规律的鼓着,手上的玉芴被他狠狠的握着,变成拿戒尺的样子。
“老臣听说,陛下您宠幸了国子监的一个小吏,臣以为”
话说一半,季清正伸个腰,不紧不慢挪步行至殿中,随即高声道,“陛下,臣也有本启奏。”
“季大人,本侯的话还没说完呢。”
周侯爷瞪眼道,一个二十几岁跟自己孙子一样大小的人,竟然敢压他的话,真是猖狂的不知天高地厚。
别说是陛下,就算是先帝在世,敢不敢不让他说完?
想到这里,周侯爷身随心动,拿着玉芴要过去同季清正理论。
“陛下,国家有律令,官员不可狎妓。”
季清正嚷道,像是故意说给某个人听的一样,“臣接到检举,说朝中大臣有人和万花楼的豆香姑娘有染,还有贴身汗帕子为证,陛下吗,您说这事可信吗?”
说到最后,季清正笑了出来,可刚刚走到他身旁的周侯爷却愣住了。
季清正怎么知道的?
明明他昨天才见过豆香,豆香还好好的待在万花楼呢,那季清正是如何截获的汗帕子?
官员狎妓,属赃私罪,杖刑八十,十年之内不可升迁。
升迁他是不用了,已经位及人臣了,但是杖刑和这张老脸怎么办?
“周侯爷,您是三朝元老,头脑清醒,处事公允,您说,此事可信否?朕要不要查证?”
帝暖暖一副求助的样子看向周侯爷。
对方僵硬的扯开一丝勉强的笑意,“臣以为,应该是有人栽赃嫁祸,离间君臣之情,不能轻信。”
帝暖暖认真的思考一会儿,眼看着周侯爷汗如雨下,良久才微微点头,“周侯爷说的有理,谦妲,此事应该有误,不必再查了。”
“臣遵命。”季清正颔首,犀利陡峭的眼神投向还站在一旁的周侯爷,对方察觉之后,像个瘪了的气球,弯腰退回自己的位置,不再提苏昂之事。
见此情形,众臣也看清楚了朝上的形势。
谢丞相和魏太尉明哲保身,不想参和这趟浑水,季御史明晃晃的站队陛下,他和陛下素来不和,不知道此番陛下是如何将他收入麾下的?
该不会是收入裙下了吧?
那声“谦妲”喊得真是一个亲切啊。
陛下是想告诉他们,季清正已是她的人了,谁敢伤她,季清正可就要张开利牙,咬人了。
现在,谁要是在想用苏昂的事情威逼陛下,就得好好想想这辈子为官为人,有没有作奸犯科的时候,可能会被季清正拿住把柄的?
众臣低头思考着,原本想要附和周侯爷的人回顾半生之后,默默收敛气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年轻的臣子根基不稳又没有资历不敢跟陛下叫板,年老的臣子们在官场浸润一生,生怕季清正手上攥着自己的“汗帕子”,等着自己站出去就甩在自己脸上。
一时间,没人再敢言语。
唯有一人,在环顾一圈之后,怒视着这群不争气的人,狠狠的哼了一声。
随后,张国公阔步上前,看着帝暖暖,可眼神却不屑的瞥向一旁的季清正。
“陛下,老臣这辈子伺候昭慈帝、文轩帝,和陛下您三朝,自问没有做过任何违法乱纪,有损国家法度,有违圣心的事情,老臣不怕哪个贼人在陛下面前嚼舌根子。关于苏昂一事,请陛下撤去他国子监司业一职,让他安心在后宫辅佐陛下,团结宫妃,繁衍子嗣。”
“陛下,繁衍子嗣确实重要。”
季清正弯腰附和道,声音压过朝堂上一切声响。
闻言,帝暖暖懵了。
这个季清正怎么回事?
不是说好会帮自己的吗?
张国公义正言辞,正义凛然,同时又咄咄逼人,就算季清正手中没有他的秘辛,为什么还要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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