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有勒死官员的先例,那有官员日夜奉公的先例吗?”
帝暖暖反问,特意加重了“日夜奉公”这四个字。
“陛下的意思是?”
“要是没有日夜奉公的先例,那”帝暖暖又将纱袍在他脖颈上勒紧了一分,于前方喉结处打岔交错,双手猛地使劲,威胁道,“那可就有勒死官员的先例了。”
喉咙被这样对待,季清正脸色涨红,声音闷的如同低鼓,“陛下,臣能得到什么?”
季清正不再跟她打太极,而是变成直截了当的态度。
帝暖暖满意的笑笑,收回施加在纱袍上的力度,一根手指从他喉结处塞进纱袍里面,在狭窄的缝隙里转动几下,帮他的脖颈松绑。
季清正活动几下脑袋,自己动手解开了,脖上已经被勒的红迹斑驳。
他闷咳几声,清清嗓子,肃着一张脸盯着帝暖暖。
真是小瞧这个女人了。
“陛下要臣所做之事,已经超出了臣的职责所在,臣为你卖命,您能许臣什么呢?”
“谦妲想要什么?”帝暖暖问,明显不想先透露底牌。
“陛下给什么,臣就要什么。”季清正敷衍道,不过话里是不输于帝暖暖的冷静镇定。
帝暖暖呼口气,明白季清正是一定要她先开口的。
她想想,俯下身子,鲜艳欲滴的双唇停留在季清正右耳尖端。
季清正瞬间红温,身体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
“如果谦妲有意,朕不会亏待你。”
听见这暧昧的话,季清正将脸扭到另一边,自己消化了胸腔的热气,不敢再看帝暖暖。
好一会儿,他方冷静下来。
“陛下,不会亏待的意思是?”
季清正继续追问,他不能接受这样模棱两可的许诺,要是帝暖暖诓骗他,那随便赏赐点珍宝金银也是没有亏待的意思。
他得问清楚。
“还是请陛下明示。”季清正拱手道。
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一般人是帮不到帝暖暖的,最主要的他觉得以后帝暖暖违抗律法的事情会层出不穷。
如果这次他亮出了底牌,被帝暖暖榨出了真实实力,还被大臣们归为陛下一派,却又没有得到实际的好处,那日后他再藏拙装弱,帝暖暖也不会相信,说不定还会拿他开刀重洗朝堂势力。
谢之阙有先帝密旨,魏淮元有军权。
唯独他,什么都没有。
“陛下,若是不给臣一句准话,那有点欺负人了。”
“准话啊?”帝暖暖疲惫的叹口气,在他身边缓缓踱步,又打量他几番,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而是观察到他跪的有些颤抖的双腿,温柔的说,“先起来吧。”
季清正摇摇头,“臣自知跟陛下讨价还价冒犯了陛下,不敢起身,臣要么跪着,要么”,他停了一瞬,急速的看一眼帝暖暖为难的神情,“要么臣就告退了。”
帝暖暖听明白了,要么给季清正一句准话作为交换,要么他就不趟这场浑水了。
反正,这人是不会吃亏的。
长时间的沉默过去,帝暖暖终于做了决定,她走到季清正面前,伸手挽过男人垂落在肩头的如墨发丝,沉吟片刻,坚定有力的声音锤下,“谦妲,当为皇夫。”
“陛下?”听到这话,季清正震惊得抬头看着帝暖暖,久久没有回神。
他是要一句准话,可没有想到帝暖暖会给出最直接的答案。
她坐拥后宫佳丽三千,其中不乏妖媚艳丽讨她喜欢的,这几天,虽说裁减了宫妃,但又迅速收拢了苏昂、李复这样的有才之士顶上。
更何况,先帝便是知道新皇多情,不擅朝事,曾经多次明言,在太子未定之前,不能妄定皇夫,便是害怕出现因为皇夫之争而导致未能立贤德之人为太子的情况。
但,这次,他得到了皇夫的许诺。
“陛下,可有,印信为凭?”季清正含着声音一个个吐字。
既然已经跟陛下撕破窗户纸,明码标价了,他想着还是问到底,多一层保障为好。
万一,君有戏言?
以他对陛下的了解,她能干的出来。
“谦妲,是想要朕的玉玺吗?”帝暖暖眯着危险的眸子低语。
“臣不敢,请陛下恕罪。”季清正惊呼摇头,低头谢罪。
帝暖暖冷着脸,转身走到内殿,没多久,便又走了出来。
一只手拎着象征着帝王权力的玉玺,走到季清正面前,将玉玺扔在男人腿上,砰的一下,跟腿骨碰撞的声音撕裂了两人的体面。
“爱卿,把玉玺拿回家盘去吧。”
帝暖暖声音调笑,洒脱摆手,赶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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