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替妹妹嫁给我，你后悔吗？”
秦长夜的声音很平静。
“你……知道了？”
苏清雪正为他宽衣解带，动作一停，声音里透着心虚。
她是苏府的庶女。
今天晚上。
嫁给秦长夜的人，本应该是苏清雪的妹妹，苏府嫡女苏青烟。
可是。
苏家却欺负秦长夜是个瞎子，不愿让他耽误了妹妹的前程，让自己替嫁。
“当然。”
秦长夜的声音依旧平静：“你妹妹苏青烟，已经被黑月宗的某位长老看上，内定为亲传弟子。”
“苏家，又怎么可能，让我一个瞎子，耽误了她的大好前程？”
“可若拒绝婚约，又会丢了苏家的颜面，让你替嫁，既保全了苏家的名声，还保全了你妹妹的前程。”
“只用牺牲你一个，便能两全其美。”
“你……”
苏清雪怔怔地看着秦长夜。
半晌。
她才喃喃道：“你既然知道是我替嫁，为什么不走，我这样一个毁了容的女人，旁人避都不及，可你……”
“清雪姐。”
秦长夜淡淡开口：“我在苏府被寄养十年，这十年来，只有你是真心待我好的人。”
“我虽眼盲，心却不瞎。”
“你以为苏青烟，会想不到我要逃婚吗？我若逃婚，必死无疑，你……也难逃苏家的毒手。”
“我……”
苏清雪望着面前的少年。
少年身材清瘦，容貌英俊，有种天生从容绰约的矜贵气场。
可惜，是个瞎子。
还是个没有修炼资质的瞎子。
但苏清雪又觉得，自己没资格嫌弃对方。
三年前，她还是赤炎城第一美人。
可一夜间。
她脸上生满火疮，容貌尽毁，面部皮肤也坑坑洼洼，看上去狰狞可怖。
“我只问你。”
秦长夜缓缓低头，声音平静：“可是真心愿嫁我？”
“愿、愿意，可是我……”
苏清雪语气犹豫。
“既是真心，那便足矣。”
秦长夜语气平静如水，轻搂住了对方纤细的腰身，“你不嫌弃我是个瞎子，我又怎会嫌弃你？”
“放心好了。”
“你的容颜，我会帮你恢复。”
……
……
一番云雨。
苏清雪沉沉睡去。
秦长夜那被绸带绑住的眼中，陡然燃起两簇炬火，烧穿缎带。
“终于成了。”
他静静盘膝坐在苏清雪身侧。
这一日。
秦长夜已经等待了十九年。
他不曾告诉任何人，自己其实是一名重生大帝。
上一世。
他独战十大天帝，最终力竭殒落。
临死之际。
他以通天修为作为代价，带着两大本命帝兵——炼天炉和葬仙剑，重入轮回。
帝兵太强。
这一世刚出生的自己，还无法承受，秦长夜只能将它们，封印在双眼之中，日夜蕴养。
为此。
秦长夜自封双眼十九年。
在帝兵的影响下。
苏家数次为他测试修行资质。
可结果，都显示他是个不能修炼的废人。
而跟他有婚约的苏青烟。
一个月前，她被测出四等资质，被黑月宗的长老看上，内定为亲传弟子。
苏青烟本想直接杀了他。
但是。
苏家顾及声誉，而且当初秦长夜的父亲，曾对苏家有过救命之恩，如果这时杀了秦长夜，会给苏家惹来忘恩负义的骂名。
无奈之下。
苏家只能退而求次，让毁了容的苏清雪，代替苏青烟嫁给秦长夜。
“苏青烟。”
“希望你将来……不会为今日的决定后悔。”
秦长夜从回忆中收回心神。
他眼中两簇火焰，亮到了极致，那光芒似要冲出房间，点亮夜空！
隐隐间。
秦长夜左眼的炬火，化为一座汹汹燃烧的火炉，右眼的炬火里，是一把造型古朴的长剑。
“炼天炉，葬仙剑。”
“归位！”
两道虚影，从炬火中化作两道流光，钻入他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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