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月黑风高。
程建军的小屋里，昏黄的煤油灯下，两个人影交头接耳。
“你确定没问题？”程建军手心直冒汗，声音发颤。
棒梗眼中闪着疯狂的光芒，压低声音：“建军哥，你想想韩春明那得意样儿！咱们还要窝囊到什么时候？”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摊在桌上。这是街道办的简易平面图，每个房间的位置都标得清清楚楚。
“你看，仓库在最里面，晚上根本没人管。”棒梗用手指点着图纸，“里面有台报废的打字机，铜管也有一堆。我打听过了，黑市上一台打字机能卖两百块！”
程建军瞪大眼睛：“两百块？！”
“没错！”棒梗嘿嘿一笑，“还有那些铜管子，废品站收都要八毛一斤。咱们直接卖给收破烂的，一晚上搞定！”
程建军心跳加速，但理智还在挣扎：“可这是偷公家的东西啊！被抓到…”
“抓到什么？”棒梗不屑地撇撇嘴，“这些都是报废的，放在那里也是积灰。再说了，谁会想到是咱们干的？”
程建军想起韩春明今天骑车时那副得意样儿，心里的嫉妒火焰蹭地窜了起来。
“妈的，干了！”他一咬牙，“你说怎么搞？”
棒梗兴奋地搓搓手：“我对街道办的构造了如指掌。后院厕所的窗户常年不锁，我从那里翻进去，拿到值班室的备用钥匙。”
“那我呢？”
“你在外面望风。”棒梗指着图纸，“这里是死角，巡逻的人看不见。咱们动作快点，半小时搞定！”
程建军越听越心动，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着骑上自行车的场景。
与此同时，韩春明正在自家院子里忙活。
地上摆满了各种自行车零件：车架、车轮、链条、脚蹬子…全是他从废品站精挑细选出来的。
在黄金瞳的透视下，每个零件的材质和磨损程度都一目了然。
“春明，你这是要开修车铺啊？”韩母端着茶水走过来，看着满地的零件，有些不解。
韩春明擦擦手上的机油，笑道：“妈，这叫知识变现。别人眼里的破烂，在我手里能变成金疙瘩。”
他拿起一根看起来锈迹斑斑的钢管：“您看这根管子，表面虽然生锈了，但里面的钢材质量比商店里的新货还好。”
韩母摇摇头：“我哪懂这些，你折腾吧。”
韩春明继续组装着他的“特供”自行车。这年头，计划经济下的工业产品质量参差不齐，但废品站里经常能淘到解放前的老货，那可都是真材实料。
“这世道，光靠死工资可不行。”韩春明一边拧螺丝一边自言自语，“得有超前意识，才能在时代的浪潮中站稳脚跟。”
午夜时分，程建军和棒梗开始行动了。
两人穿着黑色衣服，像两个鬼魅般在胡同里穿行。
街道办的大楼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只有值班室里还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你确定值班的老头睡着了？”程建军小声问道。
棒梗点点头：“我观察了一个星期了，他每天十点准时打呼噜，雷打不动。”
两人摸到后院，棒梗指着厕所的小窗户：“就是这里。”
程建军在下面搭人梯，棒梗踩着他的肩膀，轻巧地翻了进去。
几分钟后，后门悄悄开了。棒梗探出头，朝程建军招招手。
“搞定了！”他晃晃手里的钥匙串，“这些老家伙太大意了，钥匙就挂在值班室的墙上。”
两人贴着墙根，摸到了仓库门前。
厚重的铁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锁头有拳头那么大。
棒梗挑选着钥匙，手微微发抖。程建军在旁边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咔嚓…”
锁头应声而开。
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手电筒光束突然射了过来！
“谁在那里！”
程建军吓得差点尿了裤子，棒梗反应倒是快，一把拉住他闪身躲到门后的阴影里。
手电筒的光束在他们刚才站的地方扫了一圈，然后一群人走了过来。
“王主任，您看门锁没问题啊。”
“奇怪，我明明听到声音了。”王主任皱着眉头，“可能是风吹的吧，最近老鼠也多。”
“要不要打开看看？”
“算了，钥匙在值班室呢，懒得跑一趟。咱们去后院看看。”
几个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程建军和棒梗紧贴着墙壁，冷汗早就湿透了后背。
“太险了！”程建军的声音颤抖着，“不干了，咱们撤吧！”
“撤什么撤？”棒梗死死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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