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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亲生的 (2/3)

神像针一样扎在苏晚心上。

“小晚…”李秀兰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不再有往日的亲昵,“这…这是清瑶…她…她才是…”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只是抱着沈清瑶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那是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苏建国也终于找回了声音,沉重地叹了口气:“小晚,这…这是真的。清瑶…清瑶吃了太多苦了…”他看向沈清瑶的眼神充满了痛惜,再看向苏晚时,那份宠溺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沉重的、让她喘不过气的尴尬和为难。

苏晚明白了。

明珠蒙尘,不,是明珠碎了。她这个冒牌货,该让位了。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小刀,指尖冰凉。努力挺直脊背,维持着最后一点尊严。她看到沈清瑶躲在李秀兰怀里,那双酷似李秀兰的眼睛,正透过泪光,悄悄地、带着一种奇异的冷静,观察着她,以及她身后那个插着熄灭蜡烛的蛋糕。

一股寒意,从苏晚的脚底瞬间窜遍全身。

这个“姐姐”,似乎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怯懦无助。

她的“好日子”,到头了。

苏家狭小的空间里,空气凝固得像一块沉重的铅。仅仅一周,这个曾经温馨的小家已然天翻地覆。

苏晚被迫从自己朝南、宽敞、带窗户的小房间搬了出来。里面属于她的书本、小玩意、漂亮的衣服,被李秀兰一股脑塞进了几个旧纸箱,粗暴地堆在狭窄、阴暗、堆满杂物的阁楼里。那阁楼低矮得几乎直不起腰,夏天闷热如蒸笼,冬天则冷得像冰窖,还弥漫着一股陈年的灰尘和樟脑丸混合的呛人气味。

“清瑶身体弱,住你那屋暖和,有太阳。”李秀兰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种急于补偿亲生女儿的迫切,甚至没有看苏晚的眼睛,“你住上面,正好清静,好好想想。”

想什么?想她这个占了别人位置十六年的冒牌货该如何自处吗?

苏晚抱着自己单薄的被褥走上吱呀作响的木梯,每走一步,心就沉一分。阁楼的地板积着厚厚的灰,角落里还挂着蜘蛛网。她默默地打扫,铺床,把那些承载着她过去美好记忆的物件塞进角落的破木箱。曾经珍爱的印着芭蕾舞演员的铁皮糖果盒,此刻蒙了尘,显得廉价又可笑。

楼下,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李秀兰翻箱倒柜,把家里压箱底的好料子都找了出来,张罗着要给沈清瑶做新衣服。“这件灯芯绒的厚实,冬天穿暖和!”“这碎花布好看,给你做件罩衫!”她声音洪亮,充满了干劲和对新生活的热情,与一周前那个为苏晚生日蛋糕犯愁的主妇判若两人。

苏建国也一改往日的沉默,下班回来总会给沈清瑶带点小零嘴,一块水果硬糖,或者一小包炒瓜子,笨拙地表达着迟来的父爱。他看向沈清瑶的眼神充满了小心翼翼和弥补的愧疚,而对苏晚,则变成了刻意的回避和一种难以言说的尴尬。

吃饭时,气氛更是窒息。

饭桌的位置悄然改变。沈清瑶取代了苏晚的位置,坐在李秀兰旁边。苏晚则被挤到了桌角。桌上那盘唯一带点油水的炒鸡蛋,李秀兰几乎全拨到了沈清瑶碗里。

“清瑶,多吃点,看你瘦的。”李秀兰的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沈清瑶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吃着,声音细若蚊呐:“谢谢妈。”她似乎依旧很拘谨,但苏晚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深处飞快掠过的一丝满足和…得意?尤其是当李秀兰用筷子敲了敲苏晚的碗边,语气陡然变得生硬:“小晚,发什么呆?吃饭!这咸菜不是你最爱吃的吗?”那盘寡淡的咸菜丝被推到了苏晚面前。

苏晚捏紧了筷子,指节泛白。咸菜?最爱吃?她以前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她看着碗里稀得能照见人影的棒子面粥,再看看沈清瑶碗里堆着的鸡蛋和白面馒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是因为饿,而是因为屈辱和冰冷。她强忍着,低头扒着那碗粥,咸涩的滋味在口腔里弥漫开,分不清是咸菜的味道,还是眼泪的味道。

“妈,爸,”沈清瑶忽然放下筷子,怯生生地开口,“我…我昨天听隔壁张婶说,厂里最近那个…那个什么…车床主轴,老是加工不好?废品率很高?”

苏建国正闷头喝粥,闻言愣了一下,叹了口气:“是啊,老问题。进口的精密轴承匹配不上,咱们自己加工精度不够,试了几次都不行,厂里损失不小。王副厂长为这事头发都愁白了。”

“我…我以前在村里,听…听一个下放的老技术员说过,”沈清瑶的声音依旧很轻,带着不确定,“他说…他说好像可以用…用‘渗碳淬火’?温度…温度控制在780度左右,保温时间要长一点,然后…然后油冷?好像…好像可以提高表面硬度和耐磨性?我也不太懂,就…就瞎听的…”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了死水潭!

苏建国猛地抬起头,眼睛瞬间亮了!他是技术骨干,太明白“渗碳淬火”这几个字的分量!这确实是提高表面硬度的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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