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北山之巅有一处仙穴,里头住着绝世仙人。名曰鹤川仙人,在这世上已活了几万万年,相传天地鸿蒙之初便已有了他的存在……”
茶肆之中,说书先生正唾沫横飞地讲着虚无又荡气回肠的故事。这个故事他已经讲了小半辈子,可信他故事的人寥寥无几,都权当是故事听来打发时间。
“老先生,你说的仙人当真住在北山之上?”
哄哄闹闹的茶肆之中忽然响起一个软糯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众人一同望向声音响起的角落,只见是一位身着赤色罗裙,明眸皓齿,秀气中又带了几分张扬的姑娘,目测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
众人见是这么个小丫头,顿时哄笑一片,只当是小姑娘好奇被那说书先生哄住了。
小姑娘无视众人的笑声,目不转睛地盯着说书先生又问了一遍:“那仙人当真住在北山之上吗?”
她又问的这一遍反倒把说书先生给问倒了,从前亦有像她这样的小姑娘将他的故事当了真,可从未有像她这般执着的。
说书先生看着眼前这个眼神中充满了坚定的姑娘如同往常一般,笑着点头回答:“自然。”
听到说书先生的回答,她释然般地笑了笑走出了茶肆。
她想好了,她要去拜师!
回到月凉谷时天色已晚。
夜风如歌,漆黑的夜幕上一轮皓月熠熠生辉,天边点缀着星子闪着微弱的光,仿佛匍匐在月亮脚下的臣民,又似萤火虫般洒满夜幕。
房门口有精怪守着,苍予不好进入,便蹑手蹑脚地从后面翻窗回了房间。
她回到自己房间中收拾行李,收拾完翻窗准备逃跑,衣摆仓惶中勾到了窗棂一角,随着跳落的动作,大开的窗棂被“咣当”一声关上!
往常这声音在僻静的夜晚会显得格外响,好在今日风有些大,响声很自然被淹没在风声中。
苍予松了口气,畏首畏尾地离开。眼看就要到出口了,离得很远,她便瞧见了站在风口的蒲公公。
蒲公公是一株活了五百年的蒲公英,比她年长了整整两百岁。可它修为不足,如今仍旧未化人形。
“豆馅,你这是要做什么?”
蒲公公站在风口,一说话头顶的白絮便随风飘落一些,再多说几句怕是要秃头了。
苍予忍着心中的笑意义正言辞地回答:“我要去北山拜师,听闻北山的鹤川仙人道行有数万万年,我要趁着阿爹离谷这段时间去拜师。”
蒲公公一听慌了,急的直跳脚:“你这是作甚,若是谷主回来,必定要扒了你的皮!”
苍予可不怕他威胁,相反,她倒是笑眯眯威胁蒲公公:“我出谷的事你可千万替我保密,且帮我瞒着,否则我便……先拔光你的头发!”
这下轮到蒲公公欲哭无泪了。
苍予急着去拜师,匆匆忙忙便轻车熟路地从暗道离开,只剩下蒲公公一人风中凌乱。
北山那个地方,她从未去过,于是费了许多力气,靠着四处打探才到了千里之外的北山。
此处及其荒凉,宛如大漠,四处飞沙走石,入目皆是枯黄。远远瞧见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光秃秃的半点绿植都没有,亦是瞧不见丝毫仙气。
再走近,到了北山脚下,苍予开始怀疑那个说书先生是不是诓她。
此处不仅没有仙泽,似乎还隐隐透着一股邪气——
苍予心里犯嘀咕,觉得还是先离开为妙。
然而不等她做出下一步动作,忽然从头顶一股无形的袭来,将她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懵了一瞬间,就那一瞬间,从她身后涌出无数缕黑雾围绕在她周身越缩越紧,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不消片刻,她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仿佛要被撕裂一般,钻心地疼!
身上很疼,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从前在一本记载邪术的古书上看到的,说是从前有诸多鬼怪恶灵为短时间内扩充体力会以同类为食,吸取对方体内的灵力来扩充自己的灵力,一般这种情况下越是挣扎被吸食之人往往死相凄惨,若是连三魂七魄皆被吸取,连投胎转世都是不能!
体内逐渐流失的灵力让她不得不认清现实,她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她闭上眼睛准备坦然赴死,如若运气不错,说不定还能投个好胎。
然而就在濒死的一刹那,身上的禁锢忽然松了一些,不等她做出反应,黑雾瞬间消失殆尽!
她一下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呼吸平复死而复生的心情。
此时的风似乎大了不少,四处的飞沙迷得人眼睛睁不开。朦胧之中,苍予瞧见一袭白衣的神祗从天而降,还未瞧清楚他的模样,便听一声虚空缥缈的声音传来:“沉墟,迷途知返,切莫害人害己——”
苍予眯了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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