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从来一世,舒姒定然不会让哥哥送了命去,她们兄妹二人相互扶持,安稳一生,亲人相伴,也好过困在红墙绿瓦之中。
想到这,舒姒抬头问道:“我哥哥呢?”
雪月疑惑的说道:“姑娘莫不是睡糊涂了,今日爷就要去军营提交户籍信息,等着入伍呢。”
“什么!”舒姒被吓了一跳,没想到居然是今天,她一定要拦住哥哥,绝不能铸成大错!
她立马翻身下床,从一旁披了件外衫就向外跑去,边喊边哭:“哥哥,哥哥你在哪?”
舒峥手中拿着辞呈,一脸茫然的看着飞奔而来的妹妹,下意识的将妹妹抱在怀里问道:“怎么了,姒姒,谁惹你伤心了?”
舒峥长舒姒六岁,他十岁时七品小官的舒父外出被洪水卷了去,舒母哭瞎了一双眼,也随着舒父同一年去世,只留下他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
这么多年来,舒峥对舒姒有求必应,即便是去刀剑无眼的战场上博个功名,只为给舒姒买个簪子也是乐意的。
舒姒见到多年未见的哥哥,一时居然说不出话来,一味的红了眼睛,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流个不停。
舒峥瞧见妹妹光着脚,连忙吩咐人找来鞋子,叹了口气说道:“姒姒,这么大姑娘了,怎么还使小性子,哥哥过几日参军去了,谁还能哄着你?”
舒姒连忙摇头说道:“哥哥,我不要你去参军,你是新科进士,要不了多久就能外派做官,我们一家人都去。”
舒峥听到这话还以为舒姒是在因为自己若是外派官职小赌气,笑着说道:“哥哥不去做小官,这次参军得个大官,给姒姒买最漂亮的簪子!”
舒姒愣了愣,这样的时光恍若隔世,她都忘了,哥哥去参军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得不到心仪的簪子。
前几日她和一位五品家的嫡女撞见,看上了同一款簪子,奈何对方家世出众,自己家中只有一个未赋予官职的哥哥,只能忍痛让了去,回家后大哭一场,非要闹着让哥哥去参军得个大官,自己好压旁人一头,买上簪子。
当时舒峥即将被任命远赴县城,可熬着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升官。为此舒峥递了辞呈,执意要去参军,早日给舒姒争面子。可偏偏他擅长的是笔墨,对刀剑不通一窍,没等到上战场就丢了性命。
“不了哥哥,我想通了,我不要簪子,什么都不要,只要哥哥好好的,”见舒峥不信,舒姒跑到假山站在高处,大声说道,“哥哥非要去的话,我就从上面跳下来,最好破相,嫁不出去才是!”
舒峥早就知道小妹娇纵,现下也只能应下来:“好,姒姒快下来,哥哥答应你。”
众人围着舒姒,生怕她一不小心掉下来,还特意扯了张绸缎帐子在下面撑着。舒家虽说不是什么勋贵人家,但舒母生前极其会做生意,家中东西样样不缺,这样的绸缎自然是不缺。
舒姒差点摔倒,但强撑着说道:“那哥哥起誓,用我的性命起誓,绝不去军营。”
舒峥被小妹吓得心直跳,连忙答应:“我以小妹性命起誓,决不去参军。”
舒姒这才放下心来,一群人乌泱泱的将她扶下来,全府闹了个人仰马翻。
谁知却被大门处的人尽收眼底。
“舒兄,倒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了。”陆慎缓缓开口说道。
舒姒寻声望去,指尖一片冰凉,眼神定定的落在那人的身上,似乎再次回到了前世的那个雪夜。
她不安的向丫鬟的身后躲去,前世多是她无理取闹,临死前还拉着陆慎垫背,如今见了他,倒是心慌的很。可若平白无故说句对不住,旁人看了怕是要疑心她中了邪。
舒峥向其作揖说道:“不知陆兄远道而来,小妹顽劣,还望陆兄见谅。”
日光倾泻而下,陆慎穿着一身月白清竹直襟袍子,眉眼疏松,鼻梁高挺,眼下一颗泪痣,他目光落在躲在丫鬟身后的一片衣角上,转瞬即逝。
“无碍。”陆慎不着痕迹的蹙眉说道。这样无礼撒泼的女子,他倒是第一次见,可没落下什么好印象,这样的女子,是断断嫁不进王孙贵族家的。
舒峥低声呵斥道:“姒姒,快些回到你房间里。”她衣衫不整,若是见了外男怕是说不清了。
舒姒嗯了一声,由丫鬟围着到了后院。陆慎此行,大概也是告诉舒峥即将外放的地方,舒姒依稀记得,当年陆慎在郊外和远赴战场的士兵擦肩而过,山上的土匪顿时追来,所以舒峥才会替陆慎挡下。
只要舒峥不去参军,那就不会去世。
只不过,舒姒想到,没了自家哥哥挡剑,不知道陆慎能不能活下来。她咬着唇,垂下眸子,罢了,她提醒陆慎几句,就当是为前世的自己赔罪。
舒姒想到这的时候,雪月也刚好将发髻梳好,铜镜中的女子冰肌玉骨,一双杏眼仿佛含着春水,鼻头微钝,巴掌大的小脸上透着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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