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林斌并没有把王海邦的电话放在心上。挂了电话,又给自己点了两首苦情歌。他深情款款的样子,惹得大家嗷嗷直叫。末了,富林斌回到包厢沙发上,给自己灌了一瓶啤酒。
今天是富林斌生日,一早就有几个哥们喊着叫他请客庆祝。富林斌只好安排了生日晚饭。晚饭吃到一半,有人说安排了KTV包厢,大家要好好放松一下。富林斌本来不想去,但一来是自己生日,二来不好驳了人家面子,只好跟着大家转场。
转场到KTV,照例是喝酒吹牛加唱歌。当中有一个混场子的,外号叫飞机,眼睛尖得鬼一样,一下就看出了富林斌揣着事。飞机拿着一瓶啤酒,把富林斌边上的一个姑娘赶走了。他自己把腰扭啊扭,很妖娆的样子,坐在了富林斌的腿上,一只手勾着富林斌的脖子,故意捏着嗓子娇滴滴地说:“哎呦,斌哥,你这是干嘛呀,今天不够激情呀。还一个人喝闷酒。”
飞机这一通弄骚,惹得大伙儿尖叫声、口哨声、拍桌声、鼓掌声四起。富林斌的资金被吕青中套牢了,整个人就蔫了吧唧的,不太想搞事情,也就任由他们胡闹。
偏偏飞机是个话痨子,又会左右看场面。眼看气氛上来了,飞机就更高兴起来,嚷着要和富林斌吹一瓶。
富林斌推辞了一下,但拗不过飞机,只好喝了一瓶。这边两个人喝上酒,那边众人看着没什么花头,也就继续各找各的伴玩去了。
待人走开一点,飞机才趴在富林斌耳边,大声说:“吕青中那边,出事情了。你可要小心点。”
飞机是跟着吕青中混饭吃的,跟富林斌也要好,知道他和吕青中有资金往来,就借着酒提醒他。说是提醒,实际上也就点破富林斌今晚兴致不高的原因了。
飞机猜得没错。富林斌眼下就为这事而烦心。过去富林斌手头宽裕的时候,手头的资金,都投在了吕青中那里。每个月,他都能从吕青中那里得到一笔利息。
近段时间,吕青中的利息虽然还在给着,但他资金链断裂的传说越来越多。听得多了,富林斌也不免慌张起来,担心有一天,吕青中像新闻里的那些老赖一样,一夜之间跑了。
怀着这样的心事,他找过吕青中,想拿回自己的本钱。但吕青中滑头得很,一推四五六,愣是一分钱都没还给他。富林斌就知道,自己摊上大事了。
在KTV里,听到飞机讲吕青中那边出事情的消息,富林斌就苦笑了一声,说:“晚了。”
“你去找过他了?”飞机问。
富林斌点点头,和飞机碰了酒瓶子。“不仅我的钱,我女朋友的钱,都在他那里呀。她让我还钱,我有什么办法。兄弟,这位吕老板害人不浅啊。”
自己卷走了贝婕的钱,吕青中又卷走了自己的钱。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想想,很多事真是报应。
“我才叫苦呢,白白替他打工半年,一分钱没给。”飞机说,“你是知道的,我替他做了多少事啊,全是拿着脑袋在弄,搞不好要坐牢杀头的。他倒好,连一分钱都不给我。我他妈是闲着啊,吃自己的饭帮舅舅放牛。”
说到苦处,飞机又和富林斌碰了酒瓶子,咕咚咕咚灌了自己一通。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在热闹的KTV里长吁短叹。一个是白白替人干活,一个是白白给人钱财,两个人半斤八两,越说越气,恨不得当场跪下来磕头结拜。
“吕青中早跑了,有什么办法?”富林斌说。
“没跑。吕青中还躲在鹤墟。”飞机打着酒嗝,“他瞒得过别人,瞒不了我。他蹲哪个坑拉屎,我都知道。他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听到飞机这么说,富林斌来了精神。以为吕青中已经跑了呢,原来还窝在鹤墟。老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吕青中虽然现在出问题了,但富林斌相信,从他的口袋缝里抠抠,总能抠几块钱出来。
“哥,干不干?活捉吕青中,弄他。”飞机醉眼迷离,看着富林斌,压低了声音,“吕青中手底下,有好些人也想搞他了,这些都是我的班底。”
没等富林斌回话,飞机又指了指自己的右脸,“真把我当成马仔狗腿子了,还扇我一巴掌,我他妈不要脸面的吗?”
富林斌仔细看时,果真看见飞机右脸上,有一个青色的巴掌印。想来,也是这个巴掌,彻底把飞机打反水了。
飞机要反水,就要拉拢人。富林斌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看起来,这个飞机,今晚还真是有意要找他喝酒了。这是什么酒?这是结盟酒啊。
江湖上的事,他不想参与。他只想拿回他的钱,只想有一些订单,好好做空手套白狼买低卖高的生意。他想说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想想稳妥了再办。但大家很快就发现了这两个躲在角落的人。早有人把他们拖出来,灌了他们一通。
冷冷的冰酒水顺着喉咙胡乱的灌,富林斌感到头昏脑胀,他想找一个地方,清静一下。他喊他的合伙人、表弟沈扎艋,但沈扎艋已被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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