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晔怔住。
她很意外王妃会和她说这些话。
她知道王妃是个很好的人,否则上辈子在秋姨娘压迫她的时候,王妃就不会看不过眼帮她。可她没想到,王妃会在这个时候释放善意。
司徒晔莫名有些想哭。
上辈子的时候,在她夫君死讯传来那会儿,她还没有知道真相时,王爷和秋姨娘都坚信她夫君已经粉身碎骨,可王妃竟是除她以外另一个不相信之人。
王妃说:“我有预感,昭聿还活着,这白绫不能挂,我们再等等。”
可那时的王妃和她都不知道,有人铁了心要她夫君的命,又怎会让他活着回来同她们团聚?
……
“多谢王妃指点。”
司徒晔向着喻婉双手交叠,郑重地拜了一拜。
喻婉含笑点头。
说出了那么一番话后,喻婉没有再同司徒晔闲话。司徒晔也没有制造话题,垂着头想事情。
这场诗会有什么热闹呢?
其实也没什么热闹,无非是瞧她热闹的多,觉得她嫁给了一个纨绔,她这辈子也就毁了。
就连司徒玉茗都没有在诗会上为难她。
司徒晔想到了司徒玉茗,难免又想起了司徒晴,不由得弯了弯唇角。若说今儿会不会有大事发生,还真说不准呢。
半个时辰后,端亲王府的马车抵达长公主府。
知晓喻婉会来,新乐长公主便掐着时间出来迎接了。
“阿婉。”新乐长公主亲昵喊道,满脸笑容,“可算是把你等来了。”
喻婉也笑道:“新乐。”
她们二人乃是闺中密友,见面时,新乐长公主从不喊喻婉“皇嫂”,还是以闺名相称。
等她们二人寒暄完,司徒晔才随着亓涵三姐妹一道同新乐长公主见礼。
新乐长公主朝司徒晔笑道:“许久不见昭聿那孩子,怎不喊他一道来?”
果然是手帕交,开口问的一模一样。司徒晔笑答:“夫君说他不会作诗便不凑热闹了。”
“是他。”新乐长公主失笑连连,“走吧,此地不适合说话,咱们先进屋去。”
她和喻婉走在前头,司徒晔等人跟在后面。
诗会场地设在长公主府的后花园里。此地内设荷塘,塘中还有一座双亭。已近夏日,塘中亭亭青盖倚宫妆。岸边多种芍药与绣球花,艳丽芬芳。
男宾与女宾用多道屏风分隔开,分别摆放了不少矮桌椅,桌面上皆有笔墨纸砚以及丹青,边上不远处分别还有几张大圆桌,桌上摆着吃食糕点。
矮桌椅是为了参加斗诗斗画之人准备的,而那些摆了茶水点心的大圆桌则是提供休息闲聊的地儿。
双亭里也置办了两张大圆桌,皆是供而立以后的夫人使用的地方,也算是这场诗会的品题人。
来到这里之后,喻婉就吩咐司徒晔几人各自去玩了,她则是和新乐长公主去了亭子里。
早已聚集不少人,场子已经热起来了。
众人见到司徒晔皆投以打量的目光。
“真没想到啊,司徒大小姐竟没羞愧死,还敢来参加诗会?”
一道戏谑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司徒晔凝眸看了过去。
是人群中为首的那名姑娘,着一袭黄裳,簪金钗戴珠玉,打扮得富贵又娇俏,那张漂亮的脸蛋此时挂着讥讽。
是毅勇侯府大小姐,梅滟。
对上那姑娘挑衅的眼神,司徒晔含笑应对:“梅大小姐说笑了,我为何要羞愧?又为何不敢来?”
“人人皆知你嫁了个纨绔,本小姐还以为你要躲在府里一辈子不出来了呢。”梅滟嘲笑。
司徒晔勾了勾嘴角:“梅大小姐都不需要躲着人,那我便更不能够了。”
梅滟是个实实在在的草包。但她不承认自己是个草包,硬要装模作样说自个儿是个有才华之人。
去岁夏日,毅勇侯府办了一场赏花宴,在自己家中,梅滟便来了主意,玩“花”的飞花令以扬才女之名。起初,众人真信了几分她的才女之名,哪知越到后头梅滟答得越乏力,以至于答过的还能重复答,众人当即看出了不对劲来,才知梅滟的衣袖里藏着小抄——不是纸质小抄,而是小抄抄在衣服上。
彼时惹得众人当场笑哈哈。
“你——”梅滟憋红了脸,指着司徒晔“你”了个半天都没有下文,显然是想起了这件事情。
“哎哟,瞧梅大小姐你的记性,这哪里还是什么司徒大小姐?”说话之人指了指一旁的司徒玉茗,“人承德侯府的大小姐在这里呢。”
“是啊,一个假千金给什么存在感?”
“赝品罢了,同她废话做甚?没得拉低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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