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本是那天河之水顺着银河从天际倾泻而下,但接触土地时便消失不见无影无踪。
深夜白御溪坐在雨中,看着眼前的瓢泼。
身上的蓑衣早已湿透,冰冷的雨水顺着草编的缝隙开始渗入里侧。他在原地盘坐不曾移动,听着雨滴砸在身上的声响,密集的让人喘不过气。
远处池塘的水面已是泛起无数细小的涟漪,偶尔有些许金鱼浮出水面。他伸出手接住天河之水,寒冷从掌心蔓延至心底。
雨依旧在下,但是水珠敲击在蓑衣上的声音已然停止。
“儿啊,天下着雨嘞,今天你生日坐在这干什么?为啥不回屋嘞?”
白御溪抬起头看着眼前为自己撑伞的高大男人,心中有些苦闷。
“爹,你之前不是说你捡到我的那天就是一场雨夜。”白御溪低着头,玩弄着地上的小草有些不好意思抬头。
“对呀,那天你就出现在我家门口还哇哇哭。要不是你娘路过发现有些许不对,我还以为是什么小猫小狗呢”
看着心情郁闷的儿子,男人也是索性将雨伞收起坐在儿子身旁淋着雨聊着天。
“那你说我那生我的父母去哪了?为啥就不要我了?”白御溪依旧没有抬头。他不太好意思,虽说他早就将身旁的男人当成了自己的亲爹,但是他还是想知道为什么。
看着身旁儿子那黯淡无神的双眼,男人内心也同样感觉些不是滋味。不是儿子对生父母的态度而难过,只是因为这个生日并未让其感到快乐。
“你的父母不是不要你了,他们只是去很远的地方有事去了”父亲将手搭在白御溪的肩上以示安慰。
就当白御溪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就听见背后传出一声怒吼。
“你俩傻子在雨里干嘛呢?脑子进水了啊!还不进来吃饭!”
院子中听到这一声的两个男人,也是虎躯一震瑟瑟发抖。
“儿啊,快回屋。待会你娘发起火来,咱们爷俩又没好日子过了,还要被老大,老二笑话。快走!”
自家父亲还是跟以前一样一听到母亲的咆哮就跑到她身边开始到处献殷勤求原谅。
也是如今已经二十余年自家脑海中对于生父母的印象几乎为零,如今这些问题也好像不太重要了。
就当白御溪起身准备回屋时,映入眼帘的一片赤红的火海。
原先周围的一切都在燃烧下荡然无存。院中枝繁叶茂的松树在烈火的洗礼下只剩下那黢黑的枝干在静静灼烧。原先的房屋也尽数倒塌,房梁墙体坍塌组成的废墟也是再无生机。
不!
这地狱般的场景不断刺激着白御溪的大脑时,眼看白御溪的情绪即将崩溃突然一声柔和的女声将其思绪给拉回现实。
“白御溪,白御溪?”
白御溪双眼微张只觉得眼前好像有张朦胧的脸庞,但却怎么也看不清。
直到脸上的些许抽搐才让白御溪彻底将双眼睁开。
白御溪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有些懵逼。
铁围栏,草埔,沿着屋檐流下的雨水和随意丢弃的镣铐,白御溪总算是回想起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御溪,你还好吧?有哪里不舒服吗?”
“还好,还好。不过,为什么我感觉我的脸好像肿起来了?”
白御溪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明显感觉这脸比晕倒之前至少大了一圈。
“应,应该是你昏迷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的吧”
莫云熙看着白御溪肿的比西瓜还大的双脸,不自觉地将头扭开将手藏在了背后。毕竟自己真的是不小心的,就在之前被压地上还想反抗的白御溪直接就被那那姓赵的头头给震晕过去,然后被布下禁制就和自己一起被丢进了大牢。原本白御溪也就是晕死过去,但是突然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就不出气了。吓得莫云熙赶紧去拍白御溪企图去唤醒他,然后可能因为着急下手重了点。
“好吧,好吧”
看着眼前莫云熙那飘忽不定的小眼神和藏在背后的小手,白御溪大概知道自己的脸应该是怎么肿的了。不过这一两天的相处下来,他除了感觉莫云熙有点小腹黑以外其实人还挺不错的,从他们相见开始路上的开销都是她付的连马也是她的。她抽自己的脸应该有她的理由吧?算了,待会再问她吧。
“对了,他们没给我们带镣铐吗?”白御溪看着他们空空如也的手腕,感到有些疑惑。难道这衙门的人就不怕他们越狱跑路吗?
“刚才那个姓赵的说这些特质的镣铐根本制不住你,直接下了禁制。我也是沾了你的光,也得了个。”
莫云熙撩起袖子将手臂上的禁制纹路在白御溪眼前晃了晃。
禁制?想到自己在那姓赵的官首眼中竟然如此重要,想必那人应当是把自己误认成鬼修罗那凶恶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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