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谷内剑鸣哀,惊鸿照影起尘埃。圣血燃尽心灯灭,假剑欺名浊浪来。
清云谷·侠义碑
卯时初,镇魔剑柱在晨雾中泛着玉色微光。宇文潇持惊龙剑演练「游龙九式」,剑穗上的红绳无风自动,每一次挥剑都带起细微的星砂流光。忽有黑影在剑刃上游走,剑魔虚影竟以他的面容凝形,嘴角勾起森然笑意:「昆仑墟里埋着你我的骨血,不去瞧瞧?」
「又来惑我?」宇文潇剑势不停,仁字剑纹在掌心亮起,却见虚影指尖点向他后颈胎记,那里不知何时已浮现出昆仑山脉的微缩纹路。阿依夏抱着药碗的手突然颤抖,星砂血从指缝渗出,在青石板上绘出楼兰禁阵——正是她昨夜偷练的「逆命转生术」残纹。
「阿依夏!」苏清雪惊鸿剑穗扫过地面,剑穗金丝触到禁阵的瞬间,竟激起一串火星。她望向阿依夏泛青的唇色,又瞥见石缝间散落的枯莲——那是星砂族「以命换命」的献祭之物,「你竟在偷练禁术?!」
阿依夏踉跄后退,银铃碎渣掉在侠义碑前,映出她眼底的血丝:「清雪姐,我只是…」话未说完,喉间涌上腥甜,星砂血溅在「侠」字刻痕上,竟引出老丐剑意虚影的叹息。苏清雪剑穗缠住她手腕,惊觉其脉搏细如游丝,与圣典中「血竭灯枯」的征兆分毫不差。
更夫敲过辰时,烛龙遗留的青铜灯笼突然自燃。宇文潇以剑刃拢住灰烬,见焦黑残片中浮出「昆仑墟,鸿蒙开」六字,字体竟与老丐的竹刻如出一辙。与此同时,游龙会暗桩传来飞鸽传书,信纸边缘染着星砂毒——「各处分舵遭袭,凶手使游龙剑诀残招,剑穗缠赤练蛇纹。」
「假游龙剑客?」苏清雪惊鸿剑刃出鞘三寸,映出她紧蹙的眉峰,「当年血煞门曾偷学剑招,难道…」阿依夏指尖抚过灯笼灰烬,星砂咒纹突然亮起,竟在虚空中显露出昆仑墟的入口,那里矗立着与镇魔剑柱一模一样的「太虚剑碑」。
「去昆仑。」宇文潇握紧惊龙剑,剑穗红绳突然绷直指向西北,「一来为阿依夏寻解咒之法,二来查清冒名之事。」阿依夏欲开口,却被苏清雪打断:「她不能去!圣血耗尽者入昆仑,只会沦为剑冢祭品!」
「我陪公子去。」阿依夏强行站稳,星砂血在裙摆绽开莲花纹样,「昆仑星砂族旧址或许有救我的法子…」苏清雪还要争辩,却见宇文潇已将惊鸿剑穗系在阿依夏腕间,剑穗金丝与她的银铃碎渣缠绕,如游龙惊鸿交颈。
正午时分,清云谷口聚齐三百游龙会弟子。苏清雪以惊鸿剑穗为令,剑穗划出「聚义」二字剑意:「分舵遭袭事小,侠道蒙尘事大。此次入昆仑,一为护盟主寻药,二为追查冒名顶替者!」弟子们振臂应和,每人腰间都系着百姓送的红绳剑穗,在阳光下如赤色星河。
宇文潇最后回望镇魔剑柱,见剑身上阿柱的刻痕旁,不知何时多了新字:**「大侠若归,可带昆仑雪水烹茶?」**他轻抚刻痕,惊龙剑突然发出清鸣,剑刃上的民心灯火竟凝成雪莲花形状——那是昆仑山脉的方向。
阿依夏悄悄将半片银铃碎渣埋在谷口,碎渣下压着星砂族的「往生咒」。苏清雪瞥见她指尖的咒纹,突然握住她的手,将一枚惊鸿剑穗残片塞进她掌心:「若有事…就捏碎它。」二女目光交汇的刹那,谷外突然传来马蹄声,三名斥候浑身浴血闯入:「盟主!前方驿站…被持赤练剑穗者屠尽!」
惊龙剑自动出鞘一尺,剑刃上的「仁心」二字被血光映成暗红。宇文潇望向昆仑方向的雷云,见云层中若隐若现的剑碑虚影,与他后颈的胎记产生共振。阿依夏的星砂咒纹在眉心聚成传送阵,却在启动时咳出黑血——那是禁术反噬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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