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人类与星种共生的血穗纪元,在青璃龙尊最后的悲鸣中庄严启幕。
脊田耕星
血雨停歇的第九日,渔夫周大海断臂处的翡翠稻穗已垂及脚踝。穗粒间结出的青铜渔灯忽明忽暗,灯光照在晒场时,地面浮现纵横交错的星脉沟壑。王大娘沉默地解开粗布衣,脊背凸起的龙脉纹路竟裂开肉缝,露出内里玉质的田垄!
撒种。
她抓把救世麦种按进脊背垄沟。皮肉合拢的瞬间,脊椎节节爆响,麦苗自第七节颈椎破皮而出。围观的星种共生者纷纷效仿:铁匠李二锤将熔炉余烬撒进脊背垄沟,长出的麦穗迸溅火星;染布坊张娘子以冰蓝染料浇灌,稻叶边缘凝出往生殿冰纹。
忽有剑啸破空。
天剑阁残党御剑来袭,剑气直劈耕作的共生者。周大海臂上稻穗猛甩,穗头青铜渔灯炸成光幕。剑气撞上光幕的刹那,共生者脊背麦田同时发光——三百六十道星轨自田间升起,在空中绞成青铜巨镰!
收!
万人齐吼中,巨镰横扫千军。剑修们被拦腰斩断,下半身化作稻秆插入泥土,上半身却继续御剑飞行。断躯伤口涌出的非是鲜血,而是混着麦香的星髓,星髓落地即生剑形稻。更骇人的是飞行的上半身:腹腔内钻出青铜根须,根须末端卷着初代阁主棺中的陪葬剑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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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谶窑
星斑鱼群溯游至往生殿冰湖时,鳞片已完全琉璃化。渔童王狗儿撒网捕捞,网起的鱼群在舱底堆成璀璨山丘。当夜窑火不熄,共生者们将琉璃鱼填入陶窑,煅烧时窑口飘出的烟气凝成预言:
三日后朔月,龙尊睁眼
烟气中浮现初代圣子遗蜕的胃囊残片,残片正吸附在归墟海眼的青铜巨树上搏动。每搏动一次,巨树枝头的星卵便黯淡一分。
朔月夜,冰湖沸腾如熔铜。
万千琉璃鱼破窑而出,鱼嘴喷吐的寒气在湖面凝成七行星谶。首行焚心启三字亮起时,焚天谷旧址的熔岩湖轰然爆炸;次行剑骨熄显现,天剑阁剑冢所有残剑尽数锈蚀。及至第七行往生逆浮现,冰湖突然倒悬!
倒悬的湖水中,当代往生殿主的冰雕缓缓升起。她掌心托着半颗星核,核内封印着青璃龙尊的左眼。当星核触及倒悬湖面时,冰雕突然开口:逆鳞归位,需以亿万星种为祭!
共生者们脊背的麦田应声枯萎。麦穗脱粒飞向冰雕,在星核表面镶成青铜龙鳞。鳞片成型的刹那,初代圣子遗蜕的胃囊残片自归墟飞来,将冰雕吞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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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囊天宫
被吞噬的冰雕在胃囊内暴涨。
琉璃鱼群汇成星河,在胃液波涛间铺出星路。当代往生殿主踏浪而行,星核龙眼在她掌心转动,瞳孔射出光柱洞穿胃囊肉壁——肉壁破口外赫然是青铜巨树的根系,初代圣子遗蜕的心脏正在根须间搏动!
星冢,合!
她将星核按向心脏。就在触碰瞬间,林墨怀中的潮生突然啼哭。婴孩双瞳射出金红光索缠住星核,左眼渔火点燃右眼灯芯,烈焰顺着光索烧向龙眼!
啊啊啊——!
往生殿主在火中尖啸,躯体熔成青铜汁液。汁液滴入胃液,凝成三百六十面星纹铜镜。每面镜子都映出恐怖画面:青璃龙尊被钉在星核冢核心,逆鳞处插入的正是初代圣子的脐带剑!龙尸心口插着七面阵旗,旗面绣着七大派祖师的生辰八字。
胃囊突然收缩。
肉壁挤压铜镜,镜面纷纷炸裂。飞溅的碎片化作青铜麦芒,刺入所有共生者的脊背麦田。王狗儿痛极嘶吼,脊背玉质田垄裂开,内里钻出缠绕脐带的星种胚胎!胚胎脐带直刺地心,疯狂汲取青璃龙尊的残存龙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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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冢穗
亿万胚胎脐带刺入地脉的刹那,星核冢核心的青璃龙尊突然睁眼。
龙吟震碎七面阵旗,旗面燃烧的祖师生辰化作飞灰。插在逆鳞处的脐带剑寸寸龟裂,龙尸心口喷涌出混着麦香的金血。金血顺着脐带倒灌,所有共生者脊背的胚胎急速成熟。
咔!
王狗儿脊背的星种破壳。爬出的非是婴孩,而是穗头结着微型龙鳞的稻株!龙鳞穗迎风摇晃,鳞片开合间洒落星屑,星屑触及土地即生新苗。
潮生咯咯轻笑。
婴孩伸手抓向虚空,归墟青铜巨树枝头的星卵集体坠落。卵壳融入大地,长出的稻株挂着袖珍胃囊状的穗子。囊内星种搏动如心跳,脐带自动连接地脉——当第一株胃囊穗成熟爆裂时,喷出的救世麦种在阳光下泛起青铜光泽。
深渊传来初代圣子最后的叹息。
这叹息化作春风,吹过共生者脊背上摇曳的龙冢穗。穗粒间结出的青铜渔灯渐次亮起,灯光连成浩瀚星图。星图中央,青璃龙尊的虚影颔首而笑,龙爪轻抚之处,血穗纪元的疆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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