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婴幼体爆裂的血雨尚未落地,脖颈处的剑虎胎记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刺痛。我单膝跪地,看着伤口处渗出的金雾在空中凝结成锁链,缠绕上最后一个蜥人看守的咽喉。月光下,沸腾的血液顺着锁链纹路流淌,将蜥人惊恐扭曲的面容染成暗红。他手中的骨刀“当啷”坠地,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母体...不会放过...”话音未落,骨骼碎裂的脆响便淹没在金雾的嗡鸣中。
就在此时,一道微弱的哀鸣穿透硝烟弥漫的废墟。我猛地抬头,看见那只濒死的幼兽正伏在图腾残骸旁,它透明的身躯忽明忽暗,鎏金瞳孔中倒映着我身后的景象。顺着它的目光望去,方才被九婴腐蚀的地面突然泛起涟漪,未干的血图腾竟如活物般缓缓升起,细碎的血珠在空中重组,化作迷你剑虎的形态,张牙舞爪地扑向试图逃窜的蜥人余孽。
“原来你一直在等这一刻。”我踉跄着走向幼兽,指尖刚触碰到它逐渐消散的躯体,一股冰凉的力量便涌入灵台。无数画面在脑海中炸开:幽暗的甬道深处,浑身缠绕锁链的幼兽被钉在祭坛中央,蜥人祭司们围绕着它吟唱诡异的咒语,祭坛下方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蠕动声...
剧痛突然从心脏蔓延至四肢,我眼前一黑,重重栽倒在地。在意识彻底消散前,甬道尽头传来婴儿啼哭般的声响,忽远忽近,忽强忽弱。两排嵌着魂晶的兽骨灯次第亮起,幽蓝的光芒照亮洞壁上密密麻麻的卵形凸起——每个半透明的膜衣里,都蜷缩着与幼兽相似的畸形生命体。它们的鳞片泛着病态的青灰,尚未成型的爪子在膜衣上抓挠,发出指甲刮擦石壁的刺耳声响。
母体初现
不知过了多久,阴冷的潮气将我唤醒。我挣扎着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布满黏液的石台上。洞顶垂落的藤蔓状器官不时滴落粘稠液体,在地面腐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顺着蜿蜒的甬道望去,最深处的高台上,一个庞大的身影缓缓转身。
那是怎样骇人的存在!它的身躯由无数兽人残肢拼凑而成,断裂的骨骼与扭曲的肌肉交缠生长,形成一座不断蠕动的肉山。胸腔处跳动的,赫然是嵌满九婴鳞片的巨大心脏,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着令人作呕的“噗通”声。更恐怖的是,它的头颅由七张不同种族的面孔组成,此刻正以诡异的角度同时转向我,每张嘴里都伸出布满倒刺的猩红长舌。
“外来者,你破坏了完美的容器。”七个声音同时响起,在洞窟中激起层层回音。母体胸腔的心脏突然迸发出强光,无数半透明的丝线从肉山中钻出,如同蛛网般向我笼罩而来。“那些失败的胚胎,本可以成为九婴大人最完美的宿主......”
我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却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鎏金碎片。那是幼兽消散前留下的,此刻正散发出温暖的光芒。碎片表面浮现出古老的纹路,与先前血图腾的图案如出一辙。当丝线即将触及皮肤的瞬间,碎片突然化作流光没入眉心,先祖的记忆如决堤的洪水再次涌来。
原来,这个地下洞窟是九婴培育寄生体的巢穴。百年前,它们捕获拥有特殊血脉的种族,将其作为“母体”的养料。那些卵形凸起中的胚胎,都是用不同种族的基因强行融合而成的怪物。而我颈间的剑虎胎记,正是远古时期对抗九婴的战士血脉,天生克制这些寄生生物。
“剑虎血脉,不过是将死的残响。”母体的七张面孔同时露出狞笑,它身后的洞壁突然裂开,数百个膜衣中的胚胎同时破壳而出。这些畸形生物浑身流淌着腐蚀性黏液,鎏金瞳孔中却闪烁着与幼兽相似的光芒——它们在痛苦中挣扎,却依然保持着对自由的渴望。
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沸腾的血脉之力。伤口处的金雾再次凝聚,这次竟在背后形成一对巨大的剑虎羽翼。当第一只胚胎扑来时,羽翼上的利刃瞬间将其斩成两半,但诡异的是,伤口处并没有鲜血流出,反而化作点点金光融入我的身体。
“它们在帮我......”我猛然醒悟。这些被囚禁的胚胎,即便被改造成怪物,依然保留着对九婴的恨意。随着战斗的持续,越来越多的胚胎主动撞向我的羽翼,将自己的力量化作金光注入体内。母体发出愤怒的咆哮,它胸腔的心脏开始疯狂跳动,整个洞窟剧烈摇晃,洞顶的藤蔓器官纷纷坠落。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先前消散的幼兽虚影从中浮现。它对着我轻轻点头,然后化作流光融入我的剑虎羽翼。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爆发,羽翼上的利刃暴涨三倍,金色光芒照亮整个洞窟。
“不可能!这些失败品怎么会......”母体的声音中终于出现了恐惧。我振翅冲向高台,羽翼划过之处,黏液与血肉纷纷汽化。当利刃刺入它胸腔的瞬间,那嵌满九婴鳞片的心脏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声响。七个头颅同时发出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肉山开始崩塌。
随着母体的消亡,洞壁上的膜衣纷纷破裂,幸存的胚胎们用最后的力量爬出巢穴。它们围在我身边,鎏金瞳孔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远处传来地面部队的脚步声,我知道,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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