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个多雨的季节,这次的却很大很大,像是天公在愤怒,又好像是在为谁难过惋惜,把房檐拍打的清脆,急促而又异常的安静,协调的生不出一丝杂乱的感觉。
雨水打在地上,沉浸泥土里,溅起阵一阵的涟漪,院子里的木槿花在风里摇曳着,显得更加的娇弱,被雨水不停的冲击,似乎下一面就要消失不见。
突然,雨幕里红瓦屋檐下的房内,传来咳嗽的声音,撕心裂肺,又有点隐忍,但是终被雨水的节奏所掩盖,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去看一看,隐在暗中的男子很是担忧,却因为命令而不得不作罢。
近了,越来越近了,雨幕中,一个修长而瘦弱的男子在雨里焦急的奔跑着,木槿花被带过的风禁不住的颤栗,脚步凌乱,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东西,丝毫不顾已经凌乱的头发和湿透的身体。
吱呀......
木门被轻轻的推开打开,男子听到了咳嗽的声音,刚平复了奔跑时的喘息声,又急忙的跑到床前,一脸担忧的望着床上的女子。
“诺儿。”被叫的女子愣了,急忙的捂住嘴掩饰自己的咳嗽,却怎么也止不住。只能无奈的抬起了头。女子眉清目秀,一脸的憔悴也掩饰不住倾城的容貌,反而脸上多了一丝病态的红,显得更加的娇媚,惹人怜惜。映入眼帘的,便是浑身湿透的男子,担忧的眼神蓦地让她心慌,便撇开头掩饰已经泛红的眸,冷淡地说道“你又来作甚,我与你有何干,你且回吧!”
“不走,我哪儿也不去,我等你好,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外面风景听说不错,好不好,还有...“
“够了,我不需要你可怜我!”还不及他说完,便冷冷的打断,一拂袖经不住寒意,便又咳嗽起来。
男子无奈,想上前抱抱她,突然想到自己浑身已经湿透又生生的止住,只是说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熬药。”不等她回答便离开了房间,转身关上房门,沿着走廊走去。
言小诺终究是止不住,闭上双眼,泪水静静的滑过面颊,夹杂着丝许的苦涩。“阿辰,你不必带我如此,唉...”
“主子,你这是何苦,若是不愿我们等雨停就离开..”隐在暗中的男子终于忍不住了,低声的说道。
“风,你不懂..”言小诺轻轻地说道。
“可是...”“风。你逾越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去看看他吧。”“是..”
等到风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淋雨了的欧阳辰衣服都还没换的就跑来这个窄小的空间熬药,修长的身子缩着的蹲在火炉旁,因为没有做过这些事,很是笨拙的难以烧着火,还搞得满屋的烟。雨水顺着他的脸流下,熏红了他的眼不停咳嗽不停流泪,却还是依旧着急的吹着和自己作对的火炉。这一脸的狼狈样,风也终于明白主子为何多年都不曾放下他的原因了,是啊,逾越了呢,风只是觉得心是苦涩的。
“你来了啊,诺儿怎么样了,还在咳吗?”突然的声音惊扰了正在思绪中挣扎的风,风很懊恼,却也并没有表露,“好很多了。”除她以外,风对谁都是冷淡的。
等到欧阳辰熬好药,小心翼翼的端着要来到床前的时候,她已睡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有哭过的痕迹,男子叹息一声,只是因为多年从军,手指已不是当年的平滑,摸在脸上有些许粗糙的感觉,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面颊,轻声的呼唤着“诺儿,把药喝了吧,听话。”
言小诺其实并没有睡着,只是假装,因为早就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在他推门的那一刻闭上了眼睛,努力的平复着内心的欣喜,听到在喊他,便睁开了眼眸,乖乖的坐了起来。
男子笨拙的喂着,药是苦涩的,心却是暖暖的,言小诺看着他疲惫的面孔,终究还是说了话,“你的衣服湿透了,去换一件吧,我自己来。”说罢便夺过了药碗一口喝下,静静的凝望着他。
男子拗不过,只好点头答应。便起身出去。
言小诺看着他的背影有些颠簸,才发现他的裤腿已经被鲜血浸透,似乎是已经结痂,又或者已经溃烂,忍着疼不让她发现一丝异样,可偏偏诺最擅长观察。她不敢想他遭遇了一些什么,也不敢问,因为既然他不想被知道,那就假装不知道就好了。只是心里渐渐地被感动承载,觉得自己是幸福的。要是,可以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等到男子更衣回来,女子已经系好披肩,在书桌前挥动着,在画着什么,欧阳辰轻轻地走到她身后拥住,闻着身上特有的清香,满足的呢喃,“此生有你,夫复何求。”
言小诺脸微红,没有回答。男子探出头,才发现原来是在画自己,在雨里,撑着伞,似乎在等待什么。眉清目秀,五官的俊朗,还有一眉一眼的神态,都惟妙惟肖,就好像,他似画中人,画中人是他。只是透露着一丝凄凉和孤独。落笔是一首诗,
“倾城只为博君笑,回首伫待雨幕人。“
“原来诺儿的画工竟然如此了得,为夫竟然毫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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