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真听到许凌波说“不是真的要批命”,立刻反应过来对方想让自己做什么,不由气笑了,心里隐隐浮现一丝失望。
“所以你找我,不是因为我的脸更合你意,而是因为了悟方丈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诳语。”
许凌波默默咬唇,没敢接话,毕竟自己对源真可是骗了又骗,一点没手软。要是真惹恼了源真,他不愿意帮忙了可怎么办。
忽然,她灵机一动,眼泛泪光,委屈巴巴看向源真,“两者兼有,不可以吗?”
源真一愣,支吾出声,“倒也不是不可以。”
转头却红了脸。
夕阳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地上,投出大小不一的阴影,许凌波这才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立刻起身离开。小姐醒来没看见自己,一定会担心的。
源真看着少女提着裙子一路狂奔的模样,笑出了声,仿佛一记惊雷,砸在他平淡的生活里,彻底打破了他的宁静。
捂着狂跳不止的心口,源真喃喃自语,“连一座小院都走不出去,肖想什么。”
扫过平静的密林,源真挤出一个嘲讽的微笑,狠狠合上门闩,恨不得砸碎面前所有的一切。
可他不能。
因为如果那个人收到自己忽然性情大变的消息,也许会改变主意,和另一拨人彻底目的一致起来。
人心隔肚皮,就算是母子也不例外。
——
许凌波并没有直接回寮房,而是先去去了斋饭,想着就算小姐已经醒了,也可以用去取斋饭的借口搪塞过去,却没料到觉醒师父非常贴心,已经派人提前送过去了。
回到房间,陆月舒一直凝视着许凌波,无论她做什么,身后都有一道火热的视线,似乎再等她坦白。
许凌波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忽然觉得这一幕有些诡异。她好像那个疑似出轨被抓包的丈夫,而陆月舒就是那个疑心丈夫的无辜妻子。
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许凌波味同嚼蜡,食不下咽,放下筷子哭丧着脸,“小姐,想问什么你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月舒取下许凌波发上挂着的一片落叶,叶片狭窄细小,叶瓣脉络清晰,分明是丰和小院门前的,她不禁揶揄道,“我没什么想问的,只是春天到了,难免会春意萌动些罢了。”
许凌波不解,按了按空空如也的小腹,捡起筷子询问,“那我可以吃了吗?”
跑了一下午,体力消耗巨大,她实在太饿了。
见陆月舒点头,许凌波忙不迭开动,结果有人敲门,生生打断了她的大快朵颐。
放下筷子,丧着一张脸开门,容不度一脸舒爽站在门外,见来开门的是许凌波,探着身子往屋里看,“你家小姐在吗?”
许凌波回头,“是容公子。”
接着在陆月舒吩咐下把人迎进来,容不度大步流星走进去,恭恭敬敬见过礼,把药塞进许凌波手里,这才说道,“我见小姐侍女受了伤,特意派人去山下寻了药,给小姐送过来。”
药虽然是送来给许凌波用的,容不度的眼睛却只盯着陆月舒,就差拆下来贴在陆月舒身上了。
许凌波给容不度倒了杯茶,又把房门彻底打开,这才搬了饭菜坐到一旁的小马扎上吃,给两人留够足够的空间。
见侍女如此知情识趣,陆月舒倒是没往风月之事上联想,原本心怀鬼胎的容不度却忽然红了脸,面对陆月舒的道谢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半个字,最后只好低着头撂下一句“明早见”,然后一溜烟跑出去了。
直到被院子里风吹起的沙土迷了眼,容不度这才惊觉,自己又忘记问精灵的名讳了。
灰尘在眼中作乱,硌得容不度眼泪汪汪,仆从见他哭成这样,大惊失色,“公子,你被拒绝了?!”
仆从瞬间也眼泪汪汪。
自己家公子怎么这么惨啊,出生在勘国运的容家,结果却丝毫不通阴阳术法,到头来只落得一个传宗接代的命运,被老子和皇帝连番逼婚,就差被绑喂了药直接送去洞房。
九死一生逃出来,躲在见佛寺图清净,遇上了心动之人,结果还没来得及跟对方培养感情,直接就被拒绝了。
想到自家公子要像圈里的种猪一样,被压在床上没日没夜的留种,仆人不经悲从中来,哭得捶胸顿足。
“公子啊,你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眼中异物此刻已被眼泪冲出大半,容不度搓了搓眼睛,好不容易揉去水光,缩着脖子往屋里看,声音也低了几分,“我爹来了?”
见仆人点头,容不度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风姿,掉头就跑,没出远门就被按在地上。
男人死死压在容不度背上,雪白的胡子几乎被气得吹上了天,“整整一个月,我都没找到你,还以为自己要绝了后,没想到你小子躲进了见佛寺。这是准备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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