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厅里早餐都已经摆好了,玉米面窝窝头、咸菜、高粱米清粥,宋安宁一见,一点胃口也提不起来。见碗里有四个鸡蛋,她一股脑儿揣进兜里。
四个鸡蛋多少钱?她没有一点概念,在装鸡蛋的空碗下面随意压了四块钱,就当一块钱一个吧!
“陆爷爷,我放学之后就去张爷爷家!”她朝东屋喊了一声。
“哎!宁宁啊,让沉舟送你。”陆爷爷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不用,我自己可以,陆爷爷再见!”
原主传给她的记忆里,陆家除了陆爷爷之外,没有一个人待见她,她在这住了一个月,闹了很多不愉快。于是她也不想跟别人废话,回自己屋子去取包。
地上的白衬衫已经不见了。
宋安宁心情不错,哼着歌,拎着两个小包蹦蹦哒哒地走了。
不多时,陆家人团团围坐吃早饭,陆骋远拿起那个空碗:“咦,谁的钱?”
陆母惊道:“我煮的四个鸡蛋呢?爷爷奶奶和你们哥俩一人一个的,怎么没了?”
陆骋远眉毛一竖:“肯定是宋安宁拿走了!”
陆沉舟看了陆骋远一眼,再看一眼陆母,心头有些微微发堵。
陆爷爷把筷子一搁,不悦道:“四个?宁宁的份儿呢?”
陆母脸一红:“我和他爸不也没有份儿吗?这年头鸡蛋那么金贵……”
陆父打着圆场:“家里鸡蛋要是不多了,我再去买,下次记得要带安宁的份儿!”
陆骋远先叫起来:“凭什么?让她白吃白喝白住,还要给她吃鸡蛋……”
陆沉舟掰开一块窝头塞进陆骋远的嘴里,堵住他的话。
平时他从不觉得怎样,今天不知为何,竟然觉得陆家人确实对宋安宁不太好。
陆爷爷冷笑:“你那四个宝贝鸡蛋人家拿走了,给你留了四块钱,够你买四五十个鸡蛋的!你说你让我的脸往哪搁?”
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拍,陆母大气都不敢出。
“爷爷,您总向着她,一大早搅得家里不得安宁,吃个饭还要为她吵架!”陆骋远气哼哼地道,“她留钱就是故意在打妈妈的脸!哼!大小姐做派!果然资本家没一个好东西!”
陆沉舟的话冲口而出:“她不一定是这个意思……”
陆爷爷把拐杖往地上重重一顿:“你懂什么?当年没有宋老爷给我一碗饭,我早就饿死了,能有你爹?能有你在这跟我巴巴的犟嘴?”
宋老爷救爷爷命的事,他们哥俩从小听到大,陆骋远此时自知失言,不再言语了。
陆爷爷瞪了一眼陆母,又道:“沉舟,骋远,以后记住了!但凡宋安宁有需要,你们兄弟俩当赴汤蹈火!如果我听见你们兄弟谁欺负了她,我就打断他的腿!”
陆母脸拉得老长,不说话。
陆沉舟嘴里答应着,心里却想到了昨夜他们……他算是欺负了她吧?欺负得她一遍遍求饶……
他觉得心跳加速,脸上发烫。
她说不用他负责任他就可以真的不负责任吗?
二十多年根深蒂固的道德准则告诉他不可以,他一定要找时间跟她好好谈谈!
可是谈什么?谈结婚吗?
他不禁陷入了重重的思索中……
这边陆家为了宋安宁的四块钱闹得气压沉沉,而她此时却边吃着鸡蛋边来到学校。
快走到校门口,她想把嘴里这口鸡蛋吃完,不妨被蛋黄一下子噎住,上上不去,下下不来,不由扶住墙用手使劲拍着胸口,脸涨得通红。
大庭广众之下,她也无法取出空间泉水,等她跑到无人处估计已经被憋死了。
一个军绿色的水壶递过来,宋安宁愣住,顺着壶身看下去,是一只伤痕累累的、沾着泥污的手。
“嫌脏?那算了!”水壶主人慢悠悠的语气传来,就要收回手。
宋安宁一把夺过,这时候还是保命要紧,只要没毒,有什么不能喝的。
她举高了水壶,没有碰到壶口,狠命地灌了几口水,才把鸡蛋咽下去。
正喘着气,忽然有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原来是陆骋远骑着自行车到了校门口。
“呦,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资本家娇小姐跟土匪的后代混在一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宋安宁抬头一看递他水的人,原来是同班的霍明义,高中三年,他们虽同班,却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霍明义眯着好看的丹凤眼斜着宋安宁,眼角和嘴角都挂着彩,一勾唇笑起来。
“是我!后悔吧?嫌恶心就扣嗓子眼吐出来!”
他“咯咯”地笑,似乎是故意耍她,非常开心。
宋安宁秀眉一皱,这人有脾气得很,明明是想帮她,被别人看见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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