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潺潺溪流,在道观里静谧而充实地缓缓流淌。晨钟悠悠,暮鼓沉沉,四季宛如灵动的精灵,悄然更迭。在老道士的精心教导下,我们每日周而复始地练功、读书、洒扫、修行。岁月的磨砺,让我们的武艺愈发精湛,知识也如春日繁花般日益丰盈。那时的我们,虽年少青涩,却已深谙忍耐与自律的真谛。清晨,我们迎着第一缕曙光站桩,让身心与天地相融;午后,在墨香中习字,感受文化的滋养;傍晚,投身劳作,体会生活的质朴;夜里,静坐在窗前,聆听风声的呢喃。生活虽清苦如茶,却自有一份超凡脱俗的清净自在。
然而,平静如水的生活终究还是泛起了波澜。
那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清晨,山间雾气尚未散尽,宛如轻纱般缭绕在林间。金色的阳光穿透枝叶的缝隙,斑驳地洒落在青石板上,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我们像往日一样,怀揣着对武学的热爱,来到道观前的空地,准备跟随老道士开启新一天的练武之旅。可是,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他那熟悉的身影。以往,他总是如同晨钟一般准时,或是静静地立于松下,闭目吐纳,汲取天地之灵气;或是倚靠在门边,面带微笑,默默地注视着我们练功,那慈祥的目光仿佛能给予我们无尽的力量。可今日,他却仿佛被神秘的力量隐匿了起来,迟迟不肯现身。
一种莫名的不安,如藤蔓般在我心底悄然蔓延。我与弟弟妹妹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心中的担忧不言而喻。于是,我们决定前往老道士的房间一探究竟。
我们轻轻推开房门,屋内一切依旧,井然有序。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自律与严谨;桌上摆放着老道士尚未读完的经书,书页微微翻动,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然而,老道士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在这里存在过。我心急如焚,在房间里四处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我翻遍了柜子、抽屉,甚至小心翼翼地掀开了榻下的草席,渴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然而,除了一本翻开的古籍,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没有丝毫异样。
那本古籍摊开的页面上,绘着一幅奇异的地图,线条扭曲而神秘,仿佛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旁边写着一些晦涩难懂的文字,字迹古朴而苍劲,像是某种失传已久的符文,又好似卦象与文字的奇妙结合,仅仅看上一眼,就让人感觉头皮发麻,心头发紧。
弟弟满脸狐疑,挠了挠头,轻声问道:“哥哥,师傅会不会是出去办事了?”
我紧皱眉头,缓缓摇了摇头,忧虑地说道:“师傅一向行事稳重,凡事都有分寸。就算出去,也必定会跟我们打声招呼。而且,看这摊开的古籍,事情恐怕远没有那么简单。”
妹妹紧紧拉住我的衣角,眼中满是担忧与惶恐,声音颤抖地说:“那师傅会不会遇到危险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安慰道:“我们先别自乱阵脚,再去道观里仔细找找,说不定师傅就在某个不起眼的地方呢。”
于是,我们三人如同执着的探寻者,开始在道观的每一个角落展开细致的搜寻。从庄严肃穆的正殿,到幽静的偏殿;从烟火缭绕的厨房,到堆满柴薪的柴房,每一寸土地都留下了我们焦急的足迹。然而,无论我们如何努力,老道士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此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炽热的阳光无情地洒在身上,却无法驱散我们心中那股彻骨的寒意。
老道士就像一阵风,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甚至没有为我们留下一粒粮食。仿佛他从这个世界上彻底蒸发了一样,只留下我们在这空荡荡的道观里,满心迷茫与无助。
那天晚上,我们围坐在冰冷的灶台边,沉默得如同雕塑。饭菜热了又冷,冷了又热,可没有一个人有心思动筷。弟弟低着头,眼神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妹妹眼圈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我则呆呆地盯着门外那条蜿蜒入山的小路,心中一遍又一遍地盼望着,能看到那熟悉的背影,能听到他那和蔼的声音。
和往常一样,第二天傍晚时分,我带着弟弟来到田里的小河边放地笼。这是我们维持生计的重要方式之一。河水清澈见底,宛如一条碧绿的丝带,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粼粼波光;芦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远处,几只白鹭优雅地掠过水面,带起一圈圈美丽的涟漪,宛如大自然的舞者。我们沿着河岸,细心地布下十几个竹制的地笼,然后坐在岸边稍作歇息。弟弟一边漫不经心地削着一根树枝,一边低声问道:“哥,你说师傅还会回来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远方,思绪早已飘向了未知的远方。
第三天清晨,我和弟弟早早地来到河边收地笼。露水打湿了我们的裤脚,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青草混合的清新气息,让人感到心旷神怡。地笼里果然收获颇丰,有不少泥鳅和小鱼在里面活蹦乱跳,这些足够我们吃上几天了。我把地笼叠好,回头看了看弟弟,发现他的脸色比昨日更加阴沉,眼神中透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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