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主殿,议事堂内。
墙上悬着龙虎两幅古画,室中香烟淡淡,一圈圈炁纹随着柱基流转。
掌门端坐主位,右手指轻敲桌面,声音不重,但节奏清晰。
左侧,雷法长老丘玄靖神色凝重,额角有细汗未擦,显然仍在思索昨日那一击的术理。
右侧,战堂管事老刘则眉头紧锁,手中卷轴没展开,只听不言。
掌门开口,语调不缓不急:
“昨天白石村之事,你们怎么看?”
丘玄靖拱手,语气低沉:
“雷法那一掌,我可以肯定——不是我们雷堂现存技法。”
“它不像雷压、也不像落霆,有调雷无聚势,最后又转为内敛聚爆。”
“我琢磨了一宿,依旧看不透。”
战堂管事接话,语气小心:
“张师叔用的那座阵……是太极结构没错,但中间那几道炁线我认不出来。”
“而且那阵收缩时,炁场厚度比我们战堂主用的大阵还高了一层。”
掌门沉思两息,缓缓道:
“就是说,他藏了不少东西。”
他转过头,看向两人:
“这么多年,他一直坐在讲经台喝茶讲课,一招震三人,这叫讲道?”
丘玄靖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虚:
“老实说,若他那一招再进一寸,我得当场开护身符阵,不然我们几个估计得送医。”
掌门站起,衣袍扫动,袖口灵符轻响。
“传话,通知张师叔,午后上殿。”
“我要亲口问问他,到底藏了多少。”
午后,讲经堂后的小茶屋,茶水刚沸。
张之维一身便袍,袖口挽起,右手执壶,正在冲洗茶杯。
拂尘挂在椅背,风吹拂丝微摆。
桌边还多了一小碟蜜渍山楂,是牛若山送来的。
掌门步入庭院,一眼便看到茶气升腾。
张之维没抬头,只是听见脚步便淡淡开口:
“掌门啊,来得正好,茶刚泡开。”
掌门拱手行礼:“张师弟,叨扰。”
张之维慢悠悠地把茶推过去,指了指石凳。
“坐,喝口茶解渴。”
掌门落座,没拐弯,直接开口:
“我想请你,回战堂主事。”
张之维手一顿,随即抬头看他。
“你确定你不是来喝茶的?”
掌门目光不移:“我很认真。”
张之维放下茶壶,语气没什么起伏:
“不去。”
掌门愣了一瞬,没料到对方答得这么干脆。
“你不问为什么要你去?”
张之维挑了挑眉,嘴角一扯:
“因为不想。”
他抬起茶杯,慢慢饮了一口,补了一句:
“昨天才在山下打完架,我好不容易把那个破炁场修补回来,还没喘口气呢。”
“战堂那摊子事你也清楚,一天三拨请示,两拨争功,还有四拨吵架。”
“吵得老道耳朵都要炸了。”
掌门沉声道:
“这次试炼,全性可能插手。你在,心就稳。”
张之维放下杯子,眼神也没变,只是看着杯中余温。
“我不走。”
掌门语气低了半拍:
“为什么?”
张之维一笑,神情懒散:
“我得守村。”
“白石村那边的炁脉已经断过一次,再出事,可不是修阵那么简单。”
“村民还在那边住着呢。”
“还有几个孩子刚送上山,他们晚上睡觉都抱着火符。”
掌门没再说话,只是看着他。
过了一会,他点了点头,声音压得很低:
“你既然这么说,我不逼你。”
他起身,抱拳:
“龙虎山有你,山门安稳。”
张之维摆摆手:“你要是真想安稳,就别让陆朝阳整天和雷法斗嘴。”
“他脑子练练,比练雷还靠谱。”
掌门离开后,张之维望着庭院中飘落的茶叶渣,轻声哼了句不知名的老道调子。
不久,张之维收起茶具,站起身,披上外袍。
左袖刚挽起,便抬声喊了一句。
“牛若山。”
后门“咔哒”一声被撞开,牛若山整个人从门边跳出来,头发乱得像刚电过。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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