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城的夜,风带着潮湿的热意,灯火在远处浮动。
秦家老宅高墙深院,门前只留一盏孤灯。
黑色轿车驶入时,已是深夜。
铁门缓缓打开,一众佣人早已等候在廊下。
王管家站得笔直,神情恭谨:“二爷。”
秦逢野只淡淡点头,将姜鸾让到身侧,“安排好她。”
他没有多言,也未介绍姜鸾身份。
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江南来的姑娘,眉眼温婉,却叫二爷亲自接回府邸,这份分量谁都心知肚明。
陆明煦倚在楼梯口,看见两人进门时眸色一沉。
他没想到秦逢野竟会亲自把姜鸾接回来,还如此郑重其事。
随即,他嘴角划过嘲弄的笑。
也好,等这女人被玩腻了,总归还是他的猎物。
王管家领着姜鸾上楼,在走廊尽头推开最里面那间房,“姜小姐,您叫我王管家就行,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我。”
房间宽敞整洁,没有过多装饰,只摆放着素净的床榻和雕花衣柜。
可,简单过头了。
姜鸾深知这是秦逢野在提醒她,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
“谢谢王管家,很晚了,您早点休息。”姜鸾声音软糯,礼数周全。
待门关上,她才卸下伪装般长舒一口气。
姜鸾简单收拾后进浴室冲洗了一番,将满身疲惫都交给水流冲散。
镜中映出她苍白却依旧温婉的面容,她轻轻拧干长发,把所有情绪藏回心底。
换过睡衣,她拉开窗帘望向庭院。
夜色如墨,无边无际。
屋内寂静得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跳声。
困意袭来,她钻进被窝,很快陷入半梦半醒之间。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细微响动传来,有人推门而入。
他从背后抱住她,掌心覆在小腹上,那动作带着莫名占有欲,却又克制隐忍。
姜鸾本能地想挣扎,却嗅到他身上的烟草与松木味道,下意识安静下来。
“吵醒你了?”男人低哑开口,在黑暗中声音格外清晰。
姜鸾睁开迷蒙双眼,没有转头,只顺从地往他怀里缩了缩,软声解释:“没有,本来想等你回来……太困,不小心睡过去了。”
又乖巧补上一句,“对不起,让你生气了吗?”
然而秦逢野脑海却浮现出那个水池边,她把陆明煦死死摁进水里的狠劲儿——
同样是这副身体,同样是这张脸,此刻却软成了一滩春水。
秦逢野眸色幽深,不动声色勾起唇角:“睡吧。”
他说完这两个字,再无多余动作,只用手臂圈紧了些许。
“嗯。”姜鸾闭上眼睛,很快便再次沉入梦乡。
翌日晨曦透窗而入。
姜鸾睁开眼,床侧空无一人,被子尚存余温。
怔忡片刻她才缓缓坐起,从行李箱中取出一件素雅旗袍换好,将头发束成低马尾,下楼时步伐轻盈如常。
餐厅内,长长的红木餐桌旁,已然坐了两人。
主位上是一位保养得宜的中年妇人,眉眼间带着几分刻薄,此刻正慢条斯理地用着餐。
她身侧,陆明煦今日倒是穿得人模狗样。
王管家见姜鸾下来,连忙上前,恭敬地躬身:“姜小姐,早。这位是夫人,这位是陆少爷。”
妇人正是秦逢野名义上的继母,叶润兰。
姜鸾盈盈上前,微微颔首,声音温婉如水:“夫人好,陆少爷好。”
叶润兰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拿银叉拨弄着盘中的精致点心,冷哼一声,语带讥讽:“呵,江南来的姑娘,就是金贵些,这都快八点了居然才起,当真是……没规矩。”
她并不知道姜鸾怀孕的事情,只当她是秦逢野不知从哪儿弄回来,预备着应付秦家老太太的女人,存心要给她个下马威,让她明白自己的身份,莫要动些不该动的心思。
姜鸾面上笑容不变,依旧温婉:“夫人教训的是,我刚来秦家的确有很多不懂之处,但我相信在夫人的管教下,我一定能尽快适应。”
这不卑不亢,滴水不漏的回应,反倒让叶润兰准备好的一肚子刻薄话堵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
她端起咖啡,轻啜一口,状似随意地问:“听闻你是江南来的,苏绣是一绝?”
姜鸾垂眸,声音依旧轻柔:“略懂一些,是家传的手艺。”
“那正好。”叶润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这儿有件衣服,之前不小心被什么东西划了个口子,扔了又觉得怪可惜的。你既然懂苏绣,想来这点小事难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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