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城,海纳楼,三楼。
屏风之后,苏隐隐端坐于紫檀太师椅上。
青玉簪将乌发别再脑后,鹅颈修长,脸若莲花,琼鼻挺翘,双唇晶润。
柳叶眉下,一双眸子澄澈无波。
屏风之外,一个五十多岁华服老者,汗透衣衫,跪在地上狼狈不堪。
“假账做的并不高明,但念你往日苦劳,吞的钱一个月内如数归还,主动请辞。”
声音清脆冷凝,毫无感情。
“多谢大小姐仁慈!”
老者跪在地上磕头,极力感恩戴德,彻底被大小姐手段折服。
老者离开。
一个如海棠秋露一般的女子,绕过屏风,直接走到苏隐隐身边。
她一身褐衣男装,精明干练,腰间一把短剑。
“小姐,京城密函!”
她说着,从贴身衣物下面,掏出一个密封小竹筒。
苏隐隐拿过,检查一番之后,拿起桌上的裁纸刀撬开,从里面抽出一张草纸。
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好看的眉头皱起一丝不悦。
“控制姑苏的河运码头?”
“她坐在京城,说的轻松。伽罗,她这是拿我当江湖草莽用?”
伽罗抓着腰间短剑,听到小姐抱怨,只是嘴角挑了挑,没出声。
此时,林湛抱着鸡已经来到楼下。
两世记忆融合完毕。
三年前,苏家请五斗米道张天师,给苏隐隐批命。
本想抬高一下身价。
但张天师看完生辰八字,批出的命文却是:
“刑克三夫,其后极旺。”
意思是,苏隐隐克夫,如果克死三个,第四任就极其旺了。
换做是一般野道士,早被苏家打死扔河沟了。
可张天师身份尊贵,且战绩可查。
经他手批出一位贵妃,一位王妃,和两位侯爵夫人,典型的专业大拿。
动不了张天师,那就只能想办法破命。
不就是克死三任丈夫么?
简单!
苏家张贴榜文,重金求赘婿,只拜堂,不同房。
要求,重病在身,命不久矣,还想给家里留一笔钱的年轻人。
既帮女儿应命劫,又不伤天和,还帮了一家人。
前两任已死,林湛是第三任。
只要他一死,苏隐隐正好凑够‘刑克三夫’。
以她的家势、才貌双绝,加上极度旺夫命格,简直抢手到不敢想。
可有个问题。
前身患肺痨多年,本就活不了多久,那苏家又为何还着急要弄死他?
出门之后,他先找了个饭馆,吃了一顿饱饭。
然后到市场,买了朱砂、鸡血、一个水囊,一根芦管,还有一面破锣。
这就是他破局的道具。
林湛看了一眼高大壮观,内含锦绣的海纳楼,又看了看门前车水马龙。
微笑着从腰间抽出破锣,猛地敲响。
咣咣咣……
破锣刺耳,行人无不侧目。
什么人敢在苏家门前闹事?怎么还抱着一只乌鸡?
很快,被勾起好奇心的人群,就把他围在中间。
“走过路过的老少爷们儿!有钱的无需捧钱场,没钱的您就捧个人场。”
林湛的俏皮话,逗得周围人一笑。
“我叫林湛,是苏家的赘婿,对,就是苏隐隐的丈夫。”
赘婿、苏隐隐、丈夫。
林湛的每一句话,精准都击中人的猎奇心理。
苏隐隐才貌双绝,名冠姑苏城,那是高不可攀的大美女。
关于她的八卦一下子吊起众人胃口。
“哎呦,这是第三个了吧!别说小模样不错,可惜死路一条啊!”
“都是自愿卖身,没什么可惜,不过,怎么怀里还抱一只乌鸡?”
见人已经留住,林湛把破锣一扔,开始他的表演。
“诸位,都知道我老婆是大美女,可你们想不想看看,我老婆苏隐隐真正的模样?”
林湛高呼一声。
都只听说苏隐隐美的不食人间烟火,但极少有人见过,十分神秘。
而且真正的模样是什么意思?
难道苏隐隐很丑?
“想!你小子敢拿出来么?”
“在哪里?”
“快点拿出来,废什么话啊!”
好几个闲汉,轻佻的吹起口哨,急不可耐的嚷嚷起来。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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