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八九点钟左右,苏迩喝了酒回商家,卓凝太能喝了,她喝不过。
商家休息时间颇早,她卡着时间段溜进来,商家夫妇较为传统,喝酒一事不能摆在明面上,也为了不影响在他们观念中的好印象。
苏迩本以为黑漆漆的客厅没人,谁曾想电灯一开,沙发深陷着人影。
商淮厌耳朵上戴着耳机播着音乐,二世祖般跷起二郎腿,展臂占了大半个沙发。
大概他在客厅已坐了几个小时,茶几放着计时的钟表。
很早之前用的伎俩了。
苏迩秉着回避的原则,她故意不去看沙发上的人,径直往前走。
然而——
“才回来?”他低迷的嗓音宛如夜鹰般的逼问。
女孩很像半夜不归宿,却被现场抓包的坏学生。
苏迩摸上后颈,她忘了商淮厌不喜欢她夜不归宿。
在他认知内,7点以后就叫夜不归宿…
但那都是些陈年旧事,现在他们身份不同,彼此的事情过问太多,又显得太过于暧昧。
商淮厌见她不吭声,提步往她那边走,带着惯有的压迫。
“苏迩,”他闻到她身上的酒气,英眉蹙起,“我在问你话。”
苏迩回他:“嗯,跟朋友喝了点酒,成年人了,晚回很正常。”
她叙说的语调很快,完全可以用敷衍来形容。
商淮厌听得很刺耳,他眼神稍凉,却说:“尖牙利齿。”
床上爱咬人,嘴上不饶人。
苏迩累了,她喝过酒比吃安眠药还管用,睡意来袭,随之绕过他。
商淮厌似是预判她的动作,抢先她一步,滚热的身躯犹如面墙阻挡。
苏迩不死心地推搡着他,发现是在做无用功。
她抬头盯着某男,眼神里满是委屈和愠怒,“商淮厌,你这样跟我作对有意思吗!”
商淮厌半吊子似躬着身,垂眼看人时总有股疏离。
他道:“作对?苏迩,你昧着良心说一说,到底谁跟我作对?”
三年的磨合足够苏迩听出里面暗藏的深意,她顿时没了责备的理由。
“抱歉,我真的累了,先上去了。”
商淮厌可不是被骂了,还能容忍对方摇尾巴走人的性子。
他长臂一伸从后面将苏迩搂了回来,意在偷窥不属于自己的桔梗花。
商宅此刻安静,稍有打闹的动静便惊动商家夫妇。
太悖逆了…他们。
“苏迩。”男人哑着嗓子,“你凭什么对我态度冷淡?”
光凭得了他的身子不买账?还是靠她所谓的伦理道德!
苏迩没出声,她的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商淮厌指腹落在她的下颚上,轻扶着她抬起来:“现在脾气这么大了?”
“没。”苏迩鼻音浓重。
他低眸狠狠一笑,松开苏迩提前上了楼。
苏迩在大厅逗留了三秒,却望见厨房的餐桌遗留下的三明治和牛奶。
这些早就凉透了,但仍见一遍遍加热过的痕迹。
三明治外裹着的面包软乎乎地塌陷,培根、鸡蛋也不如出炉的新鲜。
她在原地怔住,久而久后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这是商淮厌为她留的。
他不说,谁都猜不透他的心思。
包括与他曾如胶似漆的自己…
苏迩捧着盛满温牛奶的玻璃杯,端详了须臾,一股子愧疚的心情占据。
好像…真的不该对他太冷漠。
三年前本就是她提的分手,三年后商淮厌闹脾气也在情理之中。
……
将近冷淡了两天,商淮厌两天内都没回商家。
苏迩是在第三天下午向兰姨才打听到他的消息。
京城音乐协会的联商活动,商淮厌迟迟没签合同,协会主席认为他们两人关系匪浅,特地把烫手的山芋抛给她。
商淮厌一拳一拳地击打沙袋,上身汗渍浸湿,裸露出肉块分界的腹肌,手臂跳跃的青筋流畅自然。
巴志杰上午才回国,他肘撑在膝头,身体往前倾,盯着好兄弟看。
“苏迩不追了?”他咬了颗口香糖到嘴里,略微探究。
男人没吭声,依旧我行我素地打着沙袋,力道一次比一次重。
“不追也好,我追。”巴志杰絮絮叨叨:“苏迩那清水出芙蓉的长相,刚好合我意…”
商淮厌打拳的手蓦地止住,枯燥无味地咬掉拳击手套,甩到巴志杰怀里,手臂擦着汗。
“敢追?”他摸出口袋的烟盒,低头摁亮打火机,修长的手指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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