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话音未落,姜映月的心猛地一沉。
李文舟死了?他在北境现身,却在他们还未赶到之前就……
她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消息可靠吗?”
“是刚从边关传回来的,说是被人发现倒在一间破庙中,身上没有明显伤痕,但口鼻有黑血,像是中毒而亡。”
裴禹皱眉:“有人灭口。”
姜映月沉默片刻,缓缓点头:“看来,我们已经踩到了他们的底线。”
张御史听闻消息后也赶了过来,神色凝重地翻看着刚刚送来的密报:“这人死得太巧了。他若真知道些什么,那幕后之人必然也在密切关注我们的动向。”
姜映月盯着桌上摊开的地图,指尖轻轻划过北境方向:“他既然能逃到北境,说明他掌握的东西足以让他保命一段时间。可现在突然死了……说明他已经泄露了什么。”
“问题是,他泄露给了谁?”裴禹低声问。
屋内一时陷入沉默。
夜色渐深,姜映月独自坐在书房中,手中握着那份伪造卷宗的副本。她的目光落在一处不起眼的墨迹上,那是她之前反复比对时注意到的一点异常——字迹流畅,却在某些转折处略显迟滞,仿佛书写者在刻意模仿,却终究留下了破绽。
她正想再细看一遍,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小姐,有人送来一封信。”小翠的声音压得很低。
姜映月抬起头:“是谁送的?”
“不清楚,是个蒙面人,丢下信就走了。”
她接过信封,入手微凉,纸张质地考究,火漆印却是空白的。
她犹豫了一下,拆开信封。
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写着几行字:
>“兵部卷宗未毁,藏于刑部旧库第三排东侧最深处铁箱之中。取之需用三指轻叩箱盖,默数七息,锁自解。勿告他人,否则前功尽弃。”
姜映月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迅速将信递给裴禹:“你看看。”
裴禹看完,眉头紧蹙:“这可信吗?”
“不知道。”她语气冷静,“但从字迹来看,不是出自朝廷之人,也不像沈家那边的风格。”
“如果这是陷阱呢?”
“我们别无选择。”她抬头看他,“卷宗被盗后,我们一直在原地打转,现在终于有了线索,哪怕是一线希望,也不能放过。”
裴禹沉默片刻,最终点头:“我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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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姜映月与裴禹带着两名心腹潜入刑部旧库。
旧库位于刑部西侧,常年封闭,只有年节时才会开启一次。门口守卫松懈,两人轻松绕过巡逻,顺利进入库房。
昏黄的烛光下,尘埃飞扬,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纸张的气息。
他们按照信中指示找到第三排东侧,果然在最深处发现了那只铁箱。
姜映月蹲下身,伸手轻轻抚摸箱盖上的纹路,心跳不自觉加快。
她深吸一口气,伸出三根手指,轻轻叩击箱盖。
一声、两声、三声……
第七息结束的瞬间,箱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自动弹开。
她与裴禹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
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几卷卷轴,最上方那一卷,赫然是姜家旧案的原始记录!
裴禹立刻取出卷轴展开,快速浏览一遍后,脸色骤变:“这里面的内容……和当初判罪的版本完全不同!”
姜映月接过卷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原来父亲当年并非战败,而是被同僚出卖,粮草断绝,士兵溃散。更关键的是,有一份当时的军令文书,明确指出是朝中某位大员下令切断补给,并附有印章与亲笔签名。
她的心跳得厉害。
这才是真正的证据。
“是谁写的这封信?”裴禹低声问,“他怎么知道这些事?”
姜映月没有回答,只是将卷轴小心收好,目光落在铁箱底部的一角。
那里似乎藏着一张纸条。
她伸手取出,展开一看,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真相不止一面,小心身边人。”
她猛然抬头,看向裴禹。
裴禹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神色微变:“什么意思?”
姜映月没说话,只是将纸条捏得更紧了些。
他们才刚拿到证据,就收到这样一封神秘信件,还提醒他们小心身边人?
这到底是谁在帮他们?
还是说……他们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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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侯府后,姜映月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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