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月站在原地,裴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幕后之人,不止一个?”
她缓缓转身,看着他:“你觉得,还有谁?”
裴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头望向远处的宫墙。那里灯火辉煌,却仿佛藏着无数秘密。
他低声道:“你以为,这件事,真的只是沈清婉一个人的谋划吗?”
姜映月心头一震,目光微微沉了下去。
她当然知道,沈清婉背后有人。从最初那封伪造奏折的精细程度,到德妃寝殿中毫无痕迹的布局,再到她在狱中迅速自尽——这一切都太干净、太顺利,反而透出一丝刻意的痕迹。
她沉默片刻,道:“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
裴禹看着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已经彻底脱胎换骨。
他曾以为自己了解她,那个初嫁侯府时怯懦温顺的姜家嫡女;也曾以为自己掌控她,用冷漠与疏离将她推入深渊。可如今,她不仅站了起来,还走到了他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你打算怎么做?”他问。
姜映月抬眸看他,眼神坚定:“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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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侯府书房烛火未熄。
姜映月坐在案前,手中拿着沈清婉死前留下的只言片语记录。纸上字迹潦草,却句句锋利:
“我不是主谋……我只是棋子……真正的黑手,藏得更深……”
她指尖轻轻摩挲纸页,心中已有决断。
门被轻轻叩响。
“进来。”她头也不抬。
门推开,裴禹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件素色长袍,没有往日的锦衣华服,也没有高高在上的姿态。他的神情很平静,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
姜映月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裴禹走到桌前,缓缓坐下,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纸张上。
“她说的,是真的?”
姜映月点点头:“我不知道真假,但值得去查。”
裴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我想帮你。”
姜映月微微一怔,抬眼看向他。
裴禹迎着她的目光,语气认真:“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一个柔弱无助的女子,是家族联姻的牺牲品。可现在我才明白,你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摆布的姜映月。”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但我愿意以侯府之力,助你查明真相。”
姜映月看着他许久,最终轻轻点头:“好。”
这一声“好”,轻若无物,却让裴禹心中某根紧绷的弦悄然松开。
他知道,这不仅是她的信任,更是他们关系真正转变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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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侯府后院密室。
裴禹召集了几名心腹暗探,一一交代任务。
“你们即刻出发,前往大理寺、刑部和兵部,调查当年姜家旧案的卷宗副本,尤其是那些未被归档的残卷。”
一名年长的男子拱手应命:“世子放心,属下这就安排人手。”
裴禹又转向另一人:“你带人去查沈家与朝中其他官员的往来账目,尤其是去年冬至至今的书信往来。”
那人点头离去。
最后,他看向身旁最亲信的一名侍卫:“你亲自前往边关,找当年随姜将军征战的老兵,务必查出当年战场上的细节。”
侍卫抱拳:“属下领命。”
众人散去后,裴禹才转身走出密室。
门外,姜映月静静等候。
她一身素衣,眉目淡然,却掩不住眼底的锐气。
“你做得比我想象得更快。”她道。
裴禹淡淡一笑:“侯府的资源,不该浪费在争权夺利上,而该用在真正需要的地方。”
姜映月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她曾无数次幻想过,如果当初裴禹能这样站在她身边,是否一切都会不同?
但她很快收回思绪,正色道:“接下来,我会亲自翻阅所有旧案卷宗,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
裴禹点头:“我陪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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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姜映月独自一人在书房翻阅卷宗。
屋内寂静无声,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忽然,她的手指停在一卷泛黄的兵部文书上。
那是一份关于姜家旧部调动的记录,按理说应由兵部存档,可上面的印章却有些模糊,甚至笔画走向都与标准不符。
她皱起眉头,将卷宗摊平,仔细比对。
不多时,她便发现几处关键之处:时间线对不上,地点也前后矛盾,甚至连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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