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刃峰顶的罡风卷着细碎冰晶,打在脸上如刀割般生疼。洛玄影的靴底陷入暗红色岩层,每步都留下泛着金光的血印——那是魔纹与血晶共鸣后溢出的奇异光晕。素心走在最前方,发间的玉兰簪已凝满霜花,簪头垂落的冰棱折射出峰顶诡谲的血色天光。
“小心脚下。”,苏辰的烟杆挑起一丛暗红苔藓,苔藓下赫然是张嵌在岩石中的人脸。那张属于沈玄的面孔突然睁眼,眼眶里跳动的血晶碎片发出婴啼般的尖啸。妖纤柔的红绫刚要卷过去,整片岩层突然塌陷,露出下方沸腾的血池。
玄天运儿的笑声从血雾中传来。他立在池中石柱上,手中把玩的血晶正吞噬着池中怨气:“洛师弟来迟了,首采的规矩可是你亲自定的。”,九道气运金环自他袖中飞出,却在触及池面时被染成暗红色。
洛玄影的魔纹突然脱离皮肤,在半空交织成血色罗网。血池中窜出的怨灵撞上罗网,竟化作纯净灵气反哺众人。素心趁机将玉兰簪掷入血池,簪身暴涨的冰霜顷刻冻结半池血水,露出池底九根刻满符文的青铜柱。
“那是...镇魂柱?”,苏辰的烟杆点在最近那根铜柱上,锈迹斑驳的柱面浮现三百童子的哭脸,“不对,这些铜柱的位置...是逆转的锁魔阵!”
妖纤柔突然捂住心口跪地。她脖颈处的天命锁印记渗出黑血,在地上汇成扭曲的阵图。玄天运儿趁机甩出三枚铜钱,钱币精准嵌入铜柱顶端的凹槽,整座血池开始顺时针旋转。洛玄影的魔纹感应到危机,凝成血蟒缠住玄天运儿的脚踝,却被突然爆发的血晶气浪震碎。
“现在该物归原主了。”,玄天运儿指尖点在妖纤柔眉心,少女背后的镇魔碑虚影骤然清晰。血池中央升起三枚棱形血晶,晶体内流转的纹路竟与洛玄影的魔纹完全契合。
素心突然咬破指尖,以血为墨在空中画出残缺碑文。血晶感应到碑文气息,表面裂开蛛网般的金纹。洛玄影趁机抓住最近那枚血晶,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十二岁的素心跪在药王谷祭坛,腕间鲜血浇灌着玉兰簪原身;妖纤柔的母亲在古城密室刻下癸亥印记;最后看到自己从血池苏醒那日,池底沉着半块刻有玄儿的残玉。
“命途多舛,劫起天倾...”,素心抚过血晶表面浮现的小篆,指尖所触之处,暗红晶体内竟渗出清泪,“这些血晶在哭泣...它们是被强行剥离的魂魄。”
玄天运儿突然暴起,气运金环化作九头妖鸟扑向血晶。洛玄影的魔纹自主凝成血色屏障,妖鸟撞上屏障的瞬间,峰顶的苍穹突然裂开血色缝隙。无数幽冥阁刺客从裂隙中跃出,为首者黑袍上的莲火纹与藏经阁戒印一模一样。
“时辰到了。”,黑袍人掀开兜帽,露出姚蔓冷若冰霜的面容。她手中的幽冥灯照出血晶深处的真相——每枚血晶核心都蜷缩着个童子魂魄,心口插着刻有生辰八字的青铜钉。
妖纤柔在此刻彻底妖化。她撕开人皮伪装,露出布满鳞片的妖身,额间血晶与峰顶大阵产生共鸣。苏辰的烟杆炸开毒雾,却在触及她鳞片时化作冰晶:“果然...你才是幽冥阁埋在玄月宗最深的那枚棋子。”
洛玄影手中的血晶突然融化,渗入魔纹形成全新纹路。他看见素心在血池幻境中朝他伸手,九道锁链正从她琵琶骨中生长出来,末端连接着三百童子的魂魄。当最后一丝血晶能量融入体内时,他清晰听见锁链崩断的声音——那声响与血池苏醒那日听到的一模一样。
峰顶开始崩塌,玄天运儿在烟尘中拾起妖纤柔褪下的人皮,皮下赫然是穆岩长老的笔迹:“癸亥年祭品第三百零一,妖纤柔。”,他冷笑着将人皮投入血池,池水瞬间沸腾成血色漩涡。
议事殿的青铜灯盏在穿堂风中摇曳,将众人影子拉扯成张牙舞爪的鬼魅。洛玄影垂手立在殿柱阴影中,袖口沾染的血晶碎屑正与怀中的青铜匣共鸣,震得他肋骨生疼。穆岩长老枯槁的手指抚过呈在玉盘中的血晶,指甲缝里渗出的暗红粉末与晶屑悄然融合。
“此物乃魔尊左眼所化。”,穆岩的声音像锈刀刮过青石,他指尖突然刺入血晶,扯出缕缠绕黑气的金线,“三百年前封印时,九大宗门各持一匙,如今...”,金线猝然断裂,化作九只衔尾乌鸦扑向洛玄影。
素心广袖翻飞,袖中玉兰簪射出冰霜,却在触及乌鸦时融成血水。玄天运儿适时甩出气运金环,环中迸发的清光竟将血鸦染成玄月宗图腾:“看来洛师弟与这禁裂之物缘分匪浅,不如就让他试试血晶入体的滋味?”
妖纤柔的红绫突然缠住玉盘。她脖颈处的天命锁印记泛着诡谲红光,每道纹路都与血晶裂痕完美契合:“长老明鉴,血刃峰遇袭时,玄天师兄的溯影石可记录了不少有趣画面。”,她抖开红绫,绫面浮现玄天运儿在石室暗中刻画阵法的影像。
苏辰的烟杆适时喷出青烟,烟雾中浮起藏经阁密室的黑戒印:“弟子恰巧认得这幽冥阁的莲火纹——与玄天师兄玉佩内侧的刻痕,倒是像同一个匠人所为。”
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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