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检查了一下今天要用的食材，土豆、白菜、萝卜、豆腐……都是些最普通的家常菜。肉类也只有一些猪下水和少量的五花肉，显然是要留着给领导开小灶用的。
何雨柱心中了然。这个年代，物资匮乏，即便是轧钢厂这样的大厂，食堂的伙食也好不到哪里去。普通工人能吃饱就不错了，想吃顿好的，比登天还难。
他默默地开始清洗蔬菜，动作麻利而熟练。几十年的厨师生涯，这些基本功早已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在忙碌的间隙，何雨柱也悄悄地观察着食堂里的每一个人。
那些老师傅们，大多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有的性格古板，不苟言笑；有的则喜欢倚老卖老，对年轻的帮厨颐指气使。但总体来说，他们都还算是一些本分的手艺人，至少在厨艺上，都有自己的一技之长。
那些年轻的帮厨，则大多是些刚从农村招来的或者厂里职工的子弟，没什么经验，干活也有些毛手毛脚。前世的何雨柱，也曾是他们中的一员，任劳任怨，默默无闻。
就在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从后厨门口传来：“哎呦喂，我说老王头，今天的猪肝可得多给我留点儿啊！我们李副厂长说了，点名要吃你炒的溜肝尖！”
何雨柱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的确良衬衫、梳着油光锃亮大背头的中年男人，正腆着个啤酒肚，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他手里还夹着一根烟，说话的语气充满了傲慢和得意。
这人正是轧钢厂的副厂长，姓李，是个典型的官僚主义者，平时最喜欢占小便宜，吃拿卡要。食堂里的好东西，十有八九都进了他的肚子。
何雨柱心中冷笑一声，对于这种人，他向来是鄙视的。但他也知道，在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年代，得罪这种人没有好果子吃。
被叫做“老王头”的是食堂里另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姓王，脾气有些倔强，但厨艺确实不错，尤其擅长做一些炒菜。他听到李副厂长秘书的话，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并没有过多理会。
李副厂长的秘书见老王头不怎么搭理他，也不生气，又转头看向何雨柱，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不是傻柱吗？今儿个怎么这么勤快啊？是不是也想巴结巴结领导，捞点好处啊？”
何雨柱心中暗骂一声，脸上却依旧挂着憨厚的笑容，说道：“瞧您说的，张秘书，我就是个干活的，哪敢想那些啊。领导们能吃好喝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没有得罪张秘书，也没有显得过于谄媚。张秘书听了，似乎也找不到什么茬，只能悻悻地“哼”了一声，又嘱咐了老王头几句，便转身走了。
何雨柱看着张秘书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这种仗势欺人的小人，他前世见得多了，也吃了不少他们的亏。这一世，他绝不会再让他们轻易地踩在自己头上。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后厨的另一个角落里晃了出来。那人个子不高，尖嘴猴腮，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蓝色工装，正唾沫横飞地跟几个帮厨吹嘘着什么，不时发出一阵阵猥琐的笑声。
是许大茂！
何雨柱的瞳孔猛地一缩，一股强烈的厌恶感瞬间涌了上来。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前世没少给他使绊子，是他最痛恨的人之一！
许大茂似乎也察觉到了何雨柱的目光，他转过头，看到何雨柱正冷冷地看着他，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丝挑衅的笑容，扬了扬下巴，仿佛在说：“看什么看？傻柱！”
何雨柱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只是默默地收回了目光，继续低头干活。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和许大茂算账的时候。他要做的，是先在这个食堂里站稳脚跟，提升自己的实力。
今天的他，不再是那个任劳任怨、被人呼来喝去的老好人“傻柱”了。他开始用一种全新的、审视的目光，观察着周围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他开始思考，如何在这个复杂的环境中生存下去，如何保护自己，如何为自己和雨水争取更好的未来。
轧钢厂食堂，这个他工作了几十年的地方，此刻在他的眼中，也呈现出了与以往完全不同的景象。这里不仅仅是一个做饭的地方，更是一个充满了利益纠葛、人情世故的小江湖。
他知道，他的人生，将从这里，重新开始。
第12章：秦淮茹的“温柔”攻势
在轧钢厂食堂忙碌了一整天，何雨柱拖着略显疲惫的身体，骑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回到了四合院。
刚到院门口，还没等他下车，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恰巧”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柱子哥，下班回来啦？”
来人正是秦淮茹。她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碎花布褂子，头发依旧梳成两条乌黑的麻花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手里还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粗瓷大碗。
碗里，是几个白白胖胖、冒着热气的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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