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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缓缓点头,眼中皆是不显山露水的平静,端起茶慢慢饮下,数息过后,两人皆是微微惊讶的抬头,互视一眼。
庄主缓缓放下茶杯,抬眼看向小风道:“此茶甚好,与往日所饮确有不同。”
滤芯尊者饶有兴趣地看向小风:“何止是茶好,这番秀茶跟跳舞似的,又跳又画。小女娃,为何你只表现了春夏秋,却漏了冬?”
小风乖巧回道:“小风曾经听大人们说过,冬来储冰藏雪,来年才好烹茶,冬日最讲究一个藏字,如今好茶有贵人饮用,正是最好的去处,藏于贵人体,茶道才能得以绵延。”
小风说的头头是道,心下却有些拿不准,这一套秀茶其实完整的版本复杂之极,舞步繁复,词句冗长,绘画精细,而且耗时很长,上一世都是宫装美女表演给父皇看的。
如果全套表演出来,会让人觉得颇为奇怪,一个十岁的小孩舞蹈诗词造诣太过人,于是小风就尽量简化了过程,故意挑了最简单看似蹩脚的词句,丹青之术也只是微微展现,让人觉得只是稍有新意就好,但求无过。
滤芯尊者却突然拍掌大笑:“我虽出身儒门,却不善那诗词歌赋,你这娃娃甚是有趣,我那些洗好辞赋的师兄师弟怕是会很喜欢你,你小小年纪,身上的文气比我当年还要浓厚,刚才你用的那支笔可以测出你的身上的修儒天赋,那笔通体发亮,可见你天赋极高,可有兴趣跟我回青墨门修儒?琴棋书画随你喜欢。”
小风一愣,这儒修她也是有所耳闻,并不是需要有灵根用灵气修炼,而是需要身上有文气,然后从所喜之万物中领悟儒道。然而上一世那些儒家大夫们给自己留下多是刻板迂腐的印象,曾经几次三番用三从四德,从夫从君之论教育她,所以一听便没有什么好感。
心中甚是想问:尊者,不知青墨门是男修多还是女修多呢?能修成大道的女修又有几人,能给予女弟子的资源是否与男弟子一视同仁呢?可还需要学习那俗世的所谓经史典籍?
但是想想自己现在的年纪,只好奶声奶气的回复道:“尊者叔叔,小时候大人们跟我说过,儒家讲究女子无猜便是德,可是小风还是想要自己做主。“
白茶听到她一个十岁的小娃娃强调自己”小时候“,忍不住露出一丝不符合自己形象的笑容,看起来极其像是在憋笑,但很快又换上了该有的淡淡微笑。
滤芯尊者一呆,随即若有所思道:“的确,儒门起源本是入世的法门,确实与道门不同,多是男修,虽然亦有少数女修,但男女地位多受俗世狭隘儒学的影响,却有不同,虽然肖某能向你保证肖某绝不会待你有任何不同,对所有弟子抱有相同的惜才之心,可惜那些个师门长老怕是又要磨我的耳朵了,哎我这狂放性子,其实也不能在儒门尽情得意,有了长生又岂是吾道!看来,与一个小娃娃相比,我竟是仍不能看穿眼前的局面和前路的限制。”说罢,竟然兀自露出忽喜忽悲的神色,陷入忘我的沉思境界。
庄主和小风都没有出声打扰,知道他在儒道上有了小境界的临时领悟。
半晌,滤芯尊者回过神来对庄主一抱拳道:“抱歉,白茶道友。”
小风心下一阵失笑,原来庄主的道号竟然就叫白茶,真是省事儿又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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