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从遗迹裂隙滚出来时,沈昭的T恤被碎石划开道口子,正呲牙咧嘴扯布料止血。
林密雪的医药包早被翻得乱七八糟,她捏着棉签给林疏月处理肩头伤口,血渍浸透了纱布。
“疼吗?”林疏月突然问。
林密雪手顿了顿:“你问谁?”
“你。”林疏月盯着妹妹咬破的舌尖,“刚才喷血盾的时候。”
林密雪扯过胶布贴住伤口:“医生不喊疼。”
警笛声由远及近,顾临渊把半朵带血的茉莉塞进裤兜。
他左手银戒的月纹还在发烫,像有团活物在皮肤下跳动。
沈昭踢了踢脚边碎砖:“先撤吧,警察来了说不清楚。”
众人散在巷口分开。林密雪回医院值班时,急诊室红灯正疯狂闪烁。
“张护士!3床血压飙到220!”
“7床静脉鼓成紫青!”
她换白大褂的手一顿。
推开门的瞬间,消毒水味混着铁锈味撞进鼻腔——病床上的老人正抓着胸口,血管像蚯蚓般在皮肤下乱爬;年轻女孩的指尖渗出黑血,滴在床单上滋滋冒青烟。
“这是……”林密雪拽过护士的记录板。
“突发性血液暴走。”护士声音发抖,“已经送了五个,症状都一样。”
她戴上橡胶手套,用采血针戳破老人指尖。
血珠刚冒头就“啪”地炸开,溅在玻璃片上凝成暗红晶体。
林密雪瞳孔微缩——这纹路,和楚砚秋的血契印记几乎一模一样。
凌晨三点,裴无咎的实验室亮着冷白灯光。
他捏着载玻片凑近显微镜,镜片后的眼突然眯起。
“不是残留。”他把玻片摔在桌上,“是新的激活。”
林密雪手指攥紧白大褂:“什么意思?”
“血契能量在自我复制。”裴无咎扯松领口,“有人在重启这套系统。”
同一时间,玄九蹲在顾临渊家客厅,用朱砂在地板画阵。
他捻起一撮香灰撒在阵眼:“遗迹塌了,但灵气乱流还在扩散。要查根源,得翻老黄历。”
林疏月摸出手机,给程墨发了条消息:“黑市最近有血纹相关的货吗?”
消息刚发出去,门铃就响了。
沈知寒抱着个牛皮纸袋站在门口,眼镜片蒙着层薄汗:“我在档案馆翻到批战乱时期的档案,你们可能需要看看。”
他摊开泛黄纸页,最上面一页写着“血源石考”:“楚砚秋不是发明者,他只是个模仿者。真正的源头是血魂宗——千年前被正道围剿的邪修教派。”
玄九的朱砂笔“咔”地断了:“血魂宗?我师父说过,他们用活人血祭养魂,后来被灭门了。”
“但档案里夹着张残图。”沈知寒抽出张拓印,“这图腾,和顾临渊戒指上的月纹……”
顾临渊凑近。
银戒突然发烫,在拓印上投下淡影——月纹里竟藏着个极小的血魂宗图腾,像被刻意掩盖的烙印。
“我去趟城南废庙。”韩青云突然开口。
他摸出腰间锈剑,“那里有块老碑,我之前没细瞧。”
废庙的荒草齐膝高。
韩青云用剑挑开藤蔓,青石板下露出半截石碑。
他擦去苔藓,刻在上面的图腾让后颈发凉——正是血魂宗的九瓣血莲。
“以血为引,以魂为锁……”他念出碑上咒语,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闷响。
顾临渊正捏着母亲留下的血源碎片发呆,突然心口一疼。
碎片里的光雾剧烈翻涌,竟顺着血管往手臂钻。
他卷起袖子,旧血契印记正在泛红,像被火烤的红绳。
“小渊?”林疏月推开门,“沈知寒说……”
“我没事。”顾临渊迅速放下袖子,“就是有点困。”
他没说,凌晨三点他梦见自己站在血海里。
浪头拍在脚边,每一滴血里都浮着张脸——有楚砚秋扭曲的笑,有母亲模糊的轮廓,还有个声音在喊:“回来,回来。”
唐婆婆在归灵堂库房翻找时,老檀木柜突然“咔”地一响。
她扒开积灰的药材,柜底露出道暗格。
泛黄信笺上的字迹有些模糊:“血源继承者需在月蚀夜完成血祭,否则……”
“婆婆!”门外传来帮工的喊,“顾先生来取安胎药了!”
唐婆婆手忙脚乱收信,袖口却勾到了暗格机关。
“哗啦”一声,信笺飘落在地。
她弯腰去捡,阴影突然笼罩头顶。
等她再抬头,信笺不见了。
只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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