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嘟噜村,有情况,你快过来!”
程小满正开着车往都路村赶,准备去蹲点,就接到了薛宇的电话。
“是又有鸡被偷了吗?哪一家?”
程小满将车停到路旁,掏出笔记本,仔细看了看自己手绘的嘟噜村地图。
电话那端,薛宇的语气有些着急,“是鲁三牛家,就昨天案发的黄老幺隔壁,不是偷,是……我也不好说,总之现场看着特奇怪,一句两句说不清,你先过来吧,我到村口接你。”
闻言,程小满心中不禁有些犯嘀咕。
薛宇虽说年轻,但比自己早入职三年,长年驻扎在这林区的基层警所,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会让他感觉到奇怪的现场,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带着这一丝好奇,程小满将车开到了咕噜村。
薛宇裹着雨衣,穿着一双大水靴,看到程小满来了,面带疑惑地问道:“你眼睛怎么了?怎么肿得像个烂桃一样?”
程小满。带着几分掩饰的意味,轻轻揉了揉眼眶,瓮声瓮气地说道:“花粉过敏,刚刚吃过药了,没事儿。”
“那就好……来,把这个穿上。”
说着,薛宇便从身后翻出了一套新的雨衣和水鞋递给她。
程小满挠挠脑袋不解地问道:“这也没下雨啊,怎么要穿成这个样子?”
闻言,薛宇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他沉默着摘下警帽,用袖子擦了擦被汗水浸湿的额发,嘴角抽动了几下,像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小满,这……”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泥浆的靴子,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你还是亲自去现场看看吧。”
程小满虽有不解,但还是非常听话地穿上了雨衣和雨靴。
拖着笨重的雨靴,程小满随蒋宇来到了鲁三牛家。
隔着院墙,一股异味,直冲天灵盖,将程小满熏得向后退了一步。
“戴上这个吧!”蒋宇从包里掏出一个未开封的口罩,递给程小满,“里面味道更大,不戴受不了的。”
“谢啦!”
戴好口罩后,程小满与蒋宇进入了院门内。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程小满愣在原地。
——整个院子充盈着难以言说的恶臭,院子的地面上满是污水,泥泞不堪,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院子的正中,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些漂浮的物体,定睛一看,竟是十几只死鸡。诡异的是,这些鸡都被齐齐斩去了脑袋,还未流尽的血,从切口处缓慢地流淌出来,混杂在污水之中,四散而开。
墙角处,略微高于地面,朝鲜干燥的砖块上,堆叠着一些硕大的禽类尸体,看起来并不是家禽。
程小满套上手套,弯腰轻轻拨弄了一下水面,厨余污物便翻涌上来,她皱眉问道:“这院子里的水是……”
“是从他家的污水管里来的。”蒋宇抬手,指向院旁小楼,“我们刚刚初步勘验了一下,发现他家的污水管被人砸断了。今天村长家做寿,村里所有人都去吃酒了,也没有人发现异常,直到鲁三牛回到家才发现院子里淹起来了……”
程小满点点头,“这样一来,现场的痕迹也被破坏干净了,这个人反侦查意识还是很强的。”
说罢,她便踩着水靴向前走。
如同重拳一般在鼻翼间猛锤的恶臭、脚底黏腻的触感,以及污水晃动时发出的哗哗声都让人极为不适。
程小满感觉自己的胃部正在猛烈地抽搐,好在她没有吃什么晚饭,不然可能下一秒就要吐出来了。
屏息走到墙角处,昏暗的灯光下,程小满眼中一惊。
只见墙角堆叠的禽类尸体已严重腐坏,皮肉和羽毛松松垮垮地挂在骨骼之上,脓液与蛆虫在其中翻滚。
程小满用镊子提起一块腐坏的肌肉组织看了看。
“奇怪……这些大型禽类的尸体看起来腐烂程度更高。那些鸡看起来可能就是刚杀的或者这一两天内杀的,而这些大型禽类,死亡时间可能已经在一星期左右了。”
“是的,我们推断这些大型禽类的尸体可能是嫌疑人运进来丢弃在这里的。”
蒋宇眉头紧锁,脸上多了几分凝重,“我们所里的同志没有见过这种禽类,只能让你来辨认。不过腐烂程度这么高,不知道辨认条件如何……”
程小满点点头,“我看一下,如果辨认不出来的话,我取一些样本去送检。”
她蹲下身,强忍着腐臭,用镊子拨开一只禽尸的羽毛。下面的皮肤上布满了细小的虫卵。
“我的天……”蒋宇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随着翻动,一股更加浓烈的腐臭如浪潮般扑面而来。程小满的眼眶瞬间被刺激得通红,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她尽力屏住呼吸,却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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