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尚未亮。
宫中忽传圣旨——
“准静悟圣师林尘,于来月初八,入天听殿讲道。旨意已下,诸部速行。”
整座帝都,一夜惊醒。
天听殿,是帝王“察民心、纳谏言”的象征之地,历史上只开过五次讲席,五次皆为国运变革前兆——如今,居然轮到了一个“沉默寡言”的青年圣师?
朝堂震动。
礼部、兵部、翰林院、内阁大学士等群臣齐聚一堂,密议此事:
“林尘未曾入仕,何以登殿讲道?”
“可他今之影响,已成一宗!京中百学纷纷效仿,若不应对,恐其声势压过科举儒统。”
“更有朝中数位学政密奏,请以‘静悟语录’列入官学辅助教材。”
“如此再拖,莫非要看他登堂入殿,代儒门讲天道?”
众人面色各异。
而在这风雨飘摇之际,林尘本人,正在府中茶堂,睡得跟死猪一样。
直到被范若若连推三次才迷迷糊糊睁眼:“谁死了?”
“您。”范若若淡淡地说,“陛下钦点您进宫讲道,天听殿,初八。”
林尘手一抖,差点把茶杯砸了。
“我?进宫?讲道?”
他差点跳起来:“我讲个屁的道啊!我连《道德经》都没读全——”
范若若将一叠文书递到他手上:“这是礼部提前送来的‘静悟讲道准备纲要’。”
林尘低头一看:
【第一节:非语之教,静中藏光】
【第二节:无声之道,妙契帝心】
【第三节:沉思即法,念起皆经】
林尘脸色发青:“这是我写的?”
“不是,是他们写的,你只要到场不说话就行。”
“那我不去。”
“那你就是抗旨。”
林尘:“……”
他想逃,又逃不了,想说,又不敢说。
——一个无言的“圣师”,此刻居然连“拒绝”的资格都被剥夺得干干净净。
他忽然觉得,这修行的尽头,怕不是登仙,而是被请进大殿,当个帝国精神象征。
……
与此同时。
帝都之外,各地静悟堂纷纷兴起,百姓建庙、官吏抄经、修士观念悄变。
一种奇异的气氛在整个修行界蔓延:谁能更沉默,谁就更接近“道”。
有的修士三日不语,以示“观心”。
有的法师七日不动,号称“定神入道”。
更有商贩在集市上高挂“静悟茶铺”,卖的不是茶,是“入道气息”。
有人甚至发明了“无言书信”,纸上空白,以表心意已达。
而林尘看着这些越来越离谱的模仿,只剩下两句话挂在嘴边:
“我没说过。”
“我不认识他们。”
……
朝中。
陛下看着由礼部进呈的《静悟语录注解本》,翻到最后一页:
【静无语而天应,悟不言而道成。】
他轻声一笑:“世人沉浮太久,偶得清风,便当神明供奉。”
身旁太监低声问:“陛下,可要赐封?”
他微微摇头:“不急。让这场风,吹得再大一点。”
“等到有朝一日,连边关兵将都效仿‘静悟战术’,不出剑、却逼退敌军——再封也不迟。”
……
林尘此刻坐在书房,一脸麻木地看着桌上那份“天听殿登堂流程图”,脚边是弟子们献上的“讲道供品”:沉香、空白竹简、净水一盏。
“系统。”他喃喃。
“你说……如果我到时候打个喷嚏,会不会被记作‘启天之音’?”
系统的回答,简短而致命:
【将被记录为:天道流转,圣师通感。】
林尘捂住脸,彻底绝望。
——
这世间再无林尘。
只有一个静坐不起、开口成经的“天听之师”。
他甚至不需要发声,就能掀起风暴。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无言神话。
初八清晨,天还未亮,天听殿前已聚满万民。
有来自四方的修士,有从边陲奔走而来的老儒,有背着香案竹简的少年学子,甚至还有数百名百姓自发前来,只为亲眼一见“静悟圣师”讲道之仪。
重重云雾缭绕,御道尽头,一顶不起眼的青布轿子缓缓驶来。
林尘坐在轿中,闭着眼,双手环胸,一副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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