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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家里,除了几张催缴水电费的单子,哪有什么正经信件。
零星找到两封远房亲戚报平安的,上面的邮票也都是最普通不过的,皱巴巴的,还沾着油渍。
屋里的热乎劲儿一下子就散了。
刚才的兴奋好像是错觉。
徐茜攥着空空的衣角,小嘴一瘪,眼圈红了:“哥……没有……”
“我就说嘛,哪有那么容易……”徐欢小声嘀咕了一句,又赶紧闭嘴。
徐年蹲下身,轻轻拍了拍徐茜的后背。
他没说话,但心里那股劲儿更足了。
这条路不行,那就换一条。
他抬起头,看着弟弟妹妹们:“没事,哥再想辙。总有办法的。”
脑子得转起来,路子,肯定不止一条……
隔日,徐年正洗漱呢,隐约听着外边喜气洋洋的声音。
徐年拖沓着那双后跟快要不见踪影的塑料拖鞋,“啪嗒、啪嗒”,懒散地蹭过去开了门。
外面正下着雨,稀里哗啦的正是凉爽的时候。
居委会的刘河涛正阔步而来,裤管子上湿漉漉的,周身散发着一股子刚从户外进来的潮意。
刘河涛的手里谨慎的撵着地拈着一页纸,那架势,不压于捧着什么绝世孤本,连眉梢都洋溢着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开心,呲着个大牙,那就不用猜必定十有八九是新淘弄到的曲谱。
老刘这人,就好这一口。
“嘿,徐年!”刘河涛天生的亮嗓门,简直自带锣鼓喧天,“我这溜达到门口了才猛地想起,瞧我这记性,怎么就没先跟你小子打声招呼!”
“这礼拜天,咱们大院儿打算张罗个邻里同乐会,吹拉弹唱,弈棋对垒,都来凑个趣儿!你,抽得出工夫不?”
他那股子不由分说又透着亲昵的劲头再度涌现,眼神灼灼发亮。
徐年脸上赶忙挂上笑意,脚步也麻利地往前迎了两步,那份热络拿捏得分寸不差,“哎哟喂,刘主任!今儿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屋里请,外头雨丝还绵着呢!”
“不必不必,就这几步道儿,碍不着什么事。”
刘河涛摆摆手,把那张纸又往怀里揣了揣,“跟你说个事儿,这礼拜天,必须来捧场啊!”
“那必须的!有热闹哪能少了我?”徐年拍着胸脯应承,话锋一转,凑近了些,“正好,刘主任,我这儿还真有点事想跟您打听打听呢。”
“哦?啥事?你说。”刘河涛果然来了兴趣。
徐年压低了点声音:“就是……这不寻思着找点事做嘛,家里这情况您也知道。想问问您,咱们这片儿,有啥方便的路子不?或者……有啥需要跑腿打杂的活儿?”
刘河涛眼睛转了转,眼睛一眯就是“你小子还挺上道”的表情,“路子?路子多了去了!礼拜天来了细聊!到时候人多,机会也多!我这还得去通知老张头他们呢,先走了啊!记着来!”
他扬了扬手里的纸,“新谱子,回头让你开开耳!”
“好嘞!您慢走!”徐年送到门口,看着刘河涛拐过墙角,心里那点小九九已经噼里啪啦打响了。
跟居委会搭上线,以后办事就是方便。
这刘主任看着粗放,其实门儿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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