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车的顶灯在凌晨三点泛着冷白的光,李红旗的指节抵着下眼眶,熬红的眼睛盯着郑强刚发来的加密信息。
屏幕上蒋军师成立应急小组几个字像根细针,扎得他后颈发紧——前世佛爷集团能在警方围剿中逃脱关键证据,不就是因为有这么个智囊在背后擦屁股?
叩叩叩。
王队长推开车门的风带进来股潮湿的雨气,他警服领口的风纪扣没系,手里攥着杯凉透的浓茶:技术组截到蒋老三的通话,说什么清理门户。茶盏搁在卫星地图上,溅出的水痕漫过老城区23号仓库的红圈,那老狐狸怕是嗅出味儿了。
郭鹏飞把咬了一半的能量棒拍在操作台上,指节敲得键盘噼啪响:我查了近三个月的行动记录,上次扫黄打非端掉的金帝豪,账本里夹着张蒋军师的干洗店发票。他转动着从郑强那儿传来的监控截图,画面里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正把一叠文件锁进铁皮柜,这孙子最近每天下午三点准时去巷口买糖炒栗子——固定路线,固定时间。
李红旗突然站起身,座椅在金属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抓起卫星地图,指腹重重压在蒋军师常去的福兴炒货位置:老郭,明早让小刘他们在炒货摊装个热成像。他的声音像淬了冰碴,王队,您跟局里申请特勤支援,就说...就说有重大涉黑线索需要定点监控。
王队长眯起眼:红旗,你这是要?
蒋军师不是要清理门户么?李红旗扯了扯领口,喉结滚动两下,前世方慧失踪前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突然在脑海里炸响——老城区23号库有怪味。
他指甲掐进掌心,咱们得先替他清。
三天后。
郑强蹲在犯罪集团仓库的角落,听着蒋军师的皮鞋跟在水泥地上敲出规律的哒哒声。
他怀里抱着箱刚拆封的电子元件,余光瞥见蒋军师停在自己面前,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把刀:小郑,上回码头接货,你说看见巡逻艇?
是。郑强抬起头,喉结动了动——这是他第三次被单独叫进蒋军师的办公室。
空调冷风灌进领口,他想起李红旗教他的应激反应:右手无意识地摸向裤兜,那里装着半块从老家带来的艾草饼,当时月亮被云遮了,我...我以为是渔船。
蒋军师突然笑了,伸手拍他肩膀。
郑强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和前世审讯室里那个老警察身上的味道重叠了一瞬。年轻人,紧张是正常的。蒋军师从西装内袋摸出包软中华,抽出一支递过去,抽吗?
郑强的指尖刚碰到烟盒,裤兜里的老人机就震了震。
他手一抖,烟盒啪地掉在地上。
弯腰捡的时候,他瞥见蒋军师藏在桌下的脚——左脚尖微微翘起,这是李红旗说的警惕性动作。
谢蒋哥。郑强点燃烟,深吸一口,呛得咳嗽起来。
他借着抹眼睛的动作,把藏在掌心的微型摄像头按进烟灰缸缝隙。
监控画面里,蒋军师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划出重重的痕迹:下周三,所有外围马仔换联络方式。
当天夜里十点。
李红旗的手机在警局档案室里震动,屏幕亮起的蓝光映得他眼底发青。
郑强的消息简短有力:应急小组周三换码,蒋要见新货。他合上手里的老案卷——方慧失踪那年的码头调度记录,铅笔在23号库三个字上戳出个洞。
郭子!他推开技术科的门,郭鹏飞正对着十六块监控屏皱眉,把蒋军师这三天的行动轨迹调出来。李红旗拽过转椅坐下,炒货摊、干洗店、仓库...他总在找什么。
找到了!郭鹏飞突然拍桌,画面切到蒋军师走进干洗店的监控。
慢放三秒后,李红旗看见男人在试衣镜前停了两秒——镜面右下角有道几乎看不见的划痕,这是摩斯密码!他抓起笔在纸上飞快划拉,S...O...S...等等,不对,是内鬼在左。
办公室的电话突然炸响,王队长的声音带着杂音:红旗!
码头巡逻队截了批电子元件,里面藏着窃听器!
蒋老三的人现在正拿砍刀砸仓库门,说要揪出吃里扒外的!
李红旗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抓起配枪检查弹夹,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档案室里格外清晰。
郑强的安全是这条线的命门,他必须...必须在蒋军师动手前把人捞出来。
老郭,给郑强发消息:暴雨蓝色预警。李红旗扯下警服搭在臂弯,往脸上拍了把凉水,镜中映出他泛红的眼尾,让他把前晚在蒋军师办公室装的摄像头数据传回来,然后...去福兴炒货摊买袋栗子。
郭鹏飞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明白。那蒋老三那边?
我去会会他。李红旗把警徽别正,转身时带起一阵风,王队,让特勤队在炒货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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