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四日晚九点五十分，李红旗蹲在酒店对面的便利店屋顶，秋风吹得他后颈发凉。
他摘下战术手套，用指腹蹭了蹭藏在衣领里的方慧的学生证——照片的边角已经被磨得毛糙，就像一块烧红的炭贴在皮肤上。
“老郭，西侧消防通道有没有异常情况？”他对着微型耳麦压低声音问道。
“监控画面三秒前切换过，”郭鹏飞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穿黑夹克的保安多晃悠了两圈，我让小王用无人机扫描过，他后腰没藏东西。”
李红旗眯起眼睛。
楼下酒店的霓虹灯正闪烁明灭，“金樽”两个鎏金大字在暮色中泛着冷光——这是佛爷犯罪集团惯用的碰头地点，前世他就是在这里错失了抓捕张律师的机会，导致后续的追查足足拖了三年。
“王队那边呢？”
“支援组五分钟前在地下车库布好了网，”郭鹏飞顿了顿，“他让我提醒你，这次行动局里保密了三个月，如果再出上次那样的纰漏……”
李红旗的喉结动了动。
前世也是这样一个夜晚，他因为轻信线人消息而打草惊蛇，张律师不仅逃脱了，还反咬一口说他收受贿赂。
此刻他摸着口袋里的录音笔——里面存着张律师三天前与境外账户联络的加密语音，系统奖励的“声纹追踪”技能让他精准定位到了这个关键证据。
九点五十八分，第一辆黑色迈巴赫驶入停车场。
李红旗的瞳孔骤然收缩——车牌尾数713，正是张律师那辆挂着假牌的座驾。
紧接着第二辆、第三辆，七辆车依次停稳，车门开合的声音像一串闷雷。
“目标全部到齐，”他对着耳麦说道，“行动。”
楼下突然响起刺耳的刹车声。
李红旗看见穿黑西装的保镖们同时转头，只见一辆送外卖的电动车歪歪扭扭地撞上花坛，外卖员抱着散落的餐盒一个劲儿地道歉——这是支援组的声东击西之计。
趁保镖们分神之际，八个黑影从酒店后门鱼贯而入，战术靴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声音沉闷得像心跳。
李红旗顺着安全绳滑到三楼，透过会议室的磨砂玻璃，能看见十几个身影在吊灯下晃动。
他摸出万能钥匙，金属摩擦锁芯的声响被中央空调的嗡嗡声盖住了。
推开门的瞬间，会议室里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警察！”李红旗亮出了手铐，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
张律师正端着红酒杯，酒液在杯壁上晃出一道水痕。
他保养得当的脸上还挂着笑容，金丝眼镜后的瞳孔却缩成了针尖大小——这个总在法庭上侃侃而谈的“正义使者”，此刻喉结剧烈地滚动着，右手悄悄往西装内袋伸去。
“别动！”李红旗一个箭步冲过去，擒住对方的手腕并反剪到背后。
张律师的指甲在地毯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内袋里的U盘“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上面还沾着半块没吃完的巧克力。
“李警官这是……”张律师咬着牙说道，“非法闯入私人聚会？”
“聚会？”李红旗弯腰捡起U盘，又从会议桌下抽出一个黑皮笔记本——封皮上的暗纹正是佛爷集团的标志，“这是你和东南亚毒枭的交易记录，还是和地下赌场的分成明细？”
张律师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他突然剧烈挣扎起来，皮鞋跟踢翻了椅子：“你们没证据！没……”
“证据？”李红旗扯掉他的袖扣，内侧用极小的字体绣着“佛”字，“三年前方慧失踪那晚，你开着这辆车牌尾数713的车经过育才路监控，”他掏出手机调出截图，“当时你说在律所加班，可律所的门禁记录显示你十点十七分才离开——而方慧最后出现的时间是十点零五。”
张律师的膝盖“咚”的一声砸在地上。
他额角的汗滴顺着下颌线往下淌，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也顾不得去扶：“我、我只是……”
“只是替佛爷处理脏事？”李红旗的声音冷得像冰锥，“替他销毁证据，替他威胁证人，替他把方慧……”
“别说了！”张律师突然崩溃地吼起来，“是我！是我让人把她……”
“咔嗒”一声，手铐扣上的瞬间，会议室的门被撞开。
王队长带着支援组冲了进来，战术手电的白光扫过每个人的脸。
李红旗看见张律师瘫坐在地上，嘴里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口水混着眼泪滴在定制衬衫上。
凌晨两点，审讯室的白炽灯刺得人眼睛生疼。
李红旗站在单向玻璃后面，看着张律师在笔录上按了第十八个手印。
他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拿出来时屏幕亮了——是林记者的未读消息：“红旗，我这边挖到了一些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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