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中心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
樊保镖那双深邃的眸子死死锁定在马杀手脸上，试图从那张桀骜不驯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一毫的破绽。
然而，马杀手只是回以更加轻蔑的冷笑，仿佛樊保镖的怀疑本身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挑拨？”马杀手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格外刺耳，“樊保镖，你是越老越糊涂了，还是心里有鬼，看谁都像鬼？”
此言一出，周围几个黑化者头目呼吸都为之一滞。
马杀手这话说得太重，几乎是当众指责樊保镖的判断力甚至用心！
樊保镖的眼角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一下，握着纸条的手指因用力而骨节发白。
“马杀手，注意你的言辞！现在是非常时期，任何可能动摇我们内部团结的因素，都必须被揪出来！”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揪出来？好啊！”马杀手向前踏了一步，逼人的气势如同出鞘的利刃，“我倒要看看，谁是那个内鬼！别到时候，某些人贼喊捉贼！”
“够了！”一个更为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指挥台后方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枯槁的老者缓缓站起，他便是黑化者组织中地位仅次于最高首领的元老级人物，代号“老鬼”。
老鬼的目光在樊保镖和马杀手之间逡巡片刻，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洞察一切的锐利：“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车队遇袭，信息泄露，这说明敌人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李红旗……这个名字，最近出现的频率太高了。”
他顿了顿，看向樊保镖：“樊保镖，你负责安全和情报，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那段被截获的通讯，到底是怎么回事？”
樊保镖心中一凛。
他之前向指挥中心汇报时，只说了截获到疑似马杀手与外部买家联络的语音，但并未提及是李红旗通过短波中继站让他“监听”到的。
因为一旦挑明李红旗的介入，就等于承认自己的情报系统被渗透，甚至是被戏耍。
此刻被老鬼当众点出，他只得硬着头皮回答：“报告老鬼，那段语音确实指向马杀手有异心。我已经派人核查其真实性，但目前看来……”他瞥了一眼马杀手，“疑点重重。”
“放屁！”马杀手怒吼道，“什么狗屁语音！我马杀手要走，会偷偷摸摸？樊保镖，你少往我身上泼脏水！”
“是不是脏水，查查便知。”樊保镖寸步不让，“你最近的行动轨迹，通讯记录，我会亲自审查！”
“你敢！”马杀手眼中凶光毕露，腰间的枪柄已经蠢蠢欲动。
“都住口！”老鬼再次厉喝，枯瘦的手掌猛地拍在指挥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现在，我们最大的敌人是李红旗！他既然能瘫痪我们的车队，能留下纸条，就能做出更具破坏性的事情！”
他转向通讯官：“立刻排查所有通讯频道，加强信号加密！同时，所有外出行动小组暂时中止任务，回撤基地，进行内部甄别！”
命令下达，指挥中心内的人员立刻紧张地忙碌起来。
樊保镖和马杀手之间的对峙暂时被压下，但两人之间的空气依旧充满了火药味。
樊保镖的眼神愈发冰冷，李红旗那段录音，加上这张纸条，还有马杀手此刻激烈的反应，在他心中勾勒出一个越来越清晰的叛徒轮廓。
他几乎可以肯定，马杀手就算不是主动背叛，也一定被李红旗抓住了什么把柄，或者被利用了。
而马杀手则感到前所未有的憋屈和愤怒。
他行事向来乖张狠戾，但也讲究个光明磊落。
如今被这不清不楚的“证据”指控，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掉进了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而设下陷阱的人，很可能就是那个神秘的李红旗，以及……他看了一眼面沉如水的樊保镖，难道他也参与其中？
就在指挥中心因为外部突袭和内部猜忌而陷入一片混乱之际，远在数十公里外的李红旗，正通过一个微型无人机的高清摄像头，饶有兴致地“观看”着这一切。
曹线人之前冒险在指挥中心附近安装的窃听和监控设备，此刻正源源不断地将“好戏”传递过来。
“头儿，他们果然乱了。”曹线人的声音从加密通讯器中传来，带着一丝兴奋。
李红旗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这只是开胃菜。樊保镖生性多疑，马杀手暴躁易怒，这两人本就不是一路人。我只不过是在他们之间那道本就存在的裂痕上，轻轻推了一把。”
他看着屏幕上樊保镖和马杀手各自阴沉的脸，继续道：“接下来，我要让这裂痕，变成无法弥合的深渊。”
他关闭了无人机的监控画面，转向身旁的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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