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十五分的控制室内，荧光灯在头顶嗡嗡作响。
李红旗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枪口稳稳对准林教授金丝眼镜后的瞳孔。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投下刺目的红光，倒计时数字正以秒速跳动：毒气扩散剩余9分17秒。
李警官，林教授将遥控器在指尖转了个圈，唐装袖口绣的缠枝莲纹随着动作轻晃，你以为抓住我就能终止程序？他忽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泡过酒的甜腻，这栋楼的通风管道早被我改成了毒气输送网，就算现在杀了我——他猛地按下遥控器，墙角的通风口立刻渗出淡绿色雾气，毒气也会顺着中央空调灌进每个房间。
凤凰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两步跨到控制台前，指尖在键盘上翻飞的速度比半小时前更快——那时他们还在破解灰烬计划，现在却要和死神抢时间。密道！她突然扯开控制台下方的挡板，露出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金属阶梯，他根本没打算和我们同归于尽，这老东西五分钟前就从这儿溜了！
李红旗的后槽牙咬得发疼。
前世他追了林正雄三年，直到方慧的尸体在废弃化工厂被找到时，都没摸透这老狐狸的逃生手段。
系统突然震动，视网膜上弹出三维建筑结构图，红色标记在通风管道处疯狂闪烁：检测到建筑结构异常，建议检查西侧走廊承重墙。
毒气装置在负一层！他瞬间反应过来——前世某次扫黄行动中，他曾在类似的疗养院地下见过这种设计，林正雄把毒气罐藏在承重墙里，就算拆了控制室也停不了！
凤凰猛地转身，战术靴在地面擦出刺耳声响：东侧楼梯被陈杀手堵住了！她调出监控画面，屏幕里穿黑风衣的男人正用消音手枪点射楼梯间的摄像头，每枪都精准打在镜头中央，他带着六个保镖，现在正在二楼布防。
李红旗的拇指摩挲着配枪握把。
系统奖励的刑侦洞察力在此时翻涌，他想起上个月在警校培训时学的回声定位法。
摸出战术手电，他对着天花板的通风管道连续敲击三下——咚、咚、咚。
闷响在金属管道里反弹回来。
他闭着眼数着回声间隔，心跳随着数字加快：西侧走廊承重墙是空的！睁眼时瞳孔紧缩如猎鹰，里面有逃生通道，能通到二楼阳台。
你先走。他抓住凤凰的手腕往密道方向带，另一只手从战术背包里摸出C4塑胶炸药，我在楼梯间设延时引爆，能拖他们三分钟。
李红旗！凤凰突然拽住他的衣领，战术手套蹭过他下颌的胡茬，我妹妹被他们下毒时，是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按住她的手。她的呼吸扫过他耳垂，带着硝烟和薄荷混合的味道，陈杀手，我要亲手解决。
六点三十分的西侧走廊，墙皮正随着毒气的扩散簌簌剥落。
李红旗的战术手电光束在承重墙上划出一道白痕，他用枪托砸开墙皮的瞬间，混凝土碎块里露出半人高的铁梯。往上爬！他推了凤凰一把，转身将C4粘在楼梯扶手，手指在定时器上按出02:30——足够她爬到二楼，不够追兵冲上来。
叮——定时器亮起绿光的刹那，楼下传来玻璃爆裂声。
李红旗猫腰冲进楼梯间，正看见陈杀手的黑风衣下摆闪过转角。
他摸出烟雾弹咬开拉环，在扔出去的瞬间听见头顶传来铁链甩动的脆响。
七点整的二楼阳台，铁锈味混着毒气的苦杏仁味刺得人睁不开眼。
凤凰的军靴碾过一片碎玻璃，铁链在掌心绕出半圈。
五个钱保镖呈扇形围过来，为首的刀疤男举着三棱军刺，刀尖还滴着新鲜血珠——不知是哪个倒霉的护工。
特种部队的？刀疤男舔了舔刀尖，老子当年在边境线杀过三个你们这样的。
凤凰没接话。
她盯着对方手腕的肌肉走向，在刀疤男扑过来的瞬间侧身，铁链缠上他持械的手臂。咔的一声脆响，尺骨断裂的声音混着男人的惨叫，她借势拽过铁链，将刀疤男甩向身后的同伴。
砰！
烟雾弹在人群中炸开，黄雾里传来李红旗压低的喊：左三右二！
凤凰的铁链再次甩出，这次精准缠住右侧第二个保镖的脖子。
她借力荡到阳台护栏上，军靴踹中左三保镖的太阳穴——那是李红旗提示的左三。
撤！李红旗的声音从烟雾里钻出来，他拽着凤凰的胳膊往楼下跑，后背能感觉到子弹擦着衬衫飞过的灼热。
七点二十分的疗养院正门，金属摩擦声像指甲刮黑板般刺耳。
张司机的装甲车堵在门口，12.7mm重机枪的枪口正对着他们。
李红旗的对讲机突然响起电流声，他按下通话键，模仿林教授保镖的方言：雄爷说撤，毒气快漏到车库了！
装甲车的引擎声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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