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的专案组会议室里,投影仪的冷光在李红旗警服肩章上投下细碎光斑。
他刚要划开那个显示未知号码的来电,会议室门被撞开的声响让整间屋子的人都抖了一下。
值班警员小郑的警帽歪在脑后,领口的风纪扣崩开两颗,喘得像是刚跑完三公里:李队!
局里刚......刚接到匿名电话!他的喉结剧烈滚动,手背还沾着没擦干净的咖啡渍,对方说......说副队长在他们手上。
李红旗的手指在手机屏上顿住,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前世记忆里闪过某个暴雨夜——当时也是这样的匿名电话,当时也是副队长被绑架,当时他赶到时只看到染血的警徽。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电话录音呢?
定位了吗?
对方用了变声器,信号源在城北旧厂区附近跳变。小郑从怀里摸出U盘,手背上的青筋凸起,视频......视频发到专案组邮箱了。
投影仪蓝光一闪,画面里的副队长让李红旗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的左眉骨裂了道口子,血混着汗水流进衣领,警服第二颗纽扣被扯掉,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淤青。
背景是面斑驳的水泥墙,墙根堆着半袋发霉的饲料,镜头晃了晃,能看见墙角有个锈迹斑斑的消防栓——和前世案发现场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红旗......视频里的副队长突然抬头,肿成一条缝的眼睛对着镜头,他们要的是......话音未落,画面被一只戴黑色皮手套的手挡住,紧接着是重物撞击声和模糊的骂声,屏幕黑了。
李红旗的指甲掐进掌心,指节发白。
他抓起椅子上的外套甩在臂弯,转头时警帽绳在下巴上勒出红痕:老陈,调城北旧厂区近72小时所有监控;小张,联系技术科追踪这个邮箱IP;小郑,把视频里的消防栓型号和墙皮样本传给物证科。他的声音像淬了冰,郭队,你带两个人去副队长家,看看有没有被翻找的痕迹。
李队,旧厂区监控调出来了!技术员小孙突然喊了一嗓子,他的电脑屏幕上正回放着凌晨两点十七分的画面——一辆无牌银色货车拐进旧厂区,车头灯在墙面上投出两道惨白的光,驾驶座车窗摇下条缝,递出支烟的手背上有块青黑色胎记。
李红旗凑过去,盯着那抹胎记看了三秒。
前世结案报告里夹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也是这道胎记,当时属于给佛爷送过三次毒品的马仔。
他敲了敲屏幕:这辆车凌晨三点零五分离开,后备箱有明显下压痕迹。他转身从抽屉里摸出证物袋,里面装着三天前在废弃剧院捡到的烟蒂,小孙,把这个烟蒂的DNA和货车里的烟灰做比对。
系统,启动轨迹回溯。李红旗走到窗边,压低声音。
视网膜上浮现出淡蓝色的系统界面,消耗200积分,确认使用?他捏了捏鼻梁——这是上次阻止黄金杯失窃案攒下的积分,原本想留着兑换刑侦图谱,现在顾不得了。
眼前的画面突然扭曲。
他看见那辆无牌货车碾过旧厂区的碎石路,驾驶座上的男人摸出包红塔山,抖出支烟时,手背上的胎记在月光下泛着青。
货车停在废弃机械车间前,副队长被蒙着眼睛拽下来,后脑勺重重撞在车门上,疼得闷哼。
画面闪了闪,变成地下三层的结构图,墙角消防栓的位置和视频里完全重合。
叮——推演完成。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人质藏匿点:废弃机械车间地下三层B区,外围存在爆炸装置。
李红旗猛地转身,警服下摆扫过桌角的马克杯。
他抓起对讲机:吴哥,现在去旧厂区外围蹲守,注意穿深色衣服。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的咔嗒声,吴叛徒的声音带着股混不吝的劲儿:得嘞,我这就把自己埋草堆里当稻草人。
傍晚五点,加油站的霓虹灯刚亮起。
孙司机把货车停在3号加油机前,从裤兜里摸出皱巴巴的钱包时,后腰别着的弹簧刀硌得他一皱眉。
他警惕地扫了眼四周——穿环卫服的老头正往垃圾桶里塞塑料瓶,可那老头的鞋是新的,鞋跟没沾泥。
加200块92的。他把钱包拍在柜台上,余光瞥见老头往这边挪了两步。
师傅,借个火?吴叛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股劣质烟的味道。
孙司机刚要转身,手腕突然被铁钳似的手扣住,后腰的弹簧刀被抽走的瞬间,他听见对方压低的声音:李队让我带句话——主动配合,能少坐十年。
深夜十一点,废弃机械车间外的荒草被夜风吹得簌簌响。
李红旗蹲在灌木丛后,战术靴的鞋尖碾过片碎玻璃,发出细微的脆响。
他举起望远镜,透过破损的车间窗户能看见二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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