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旗推开会议室门时,墙上的电子钟刚跳到七点整。
烟雾在天花板下凝成灰雾,郭鹏飞正用马克笔在白板上画圈,圈里写着周谋士三个大字,旁边歪歪扭扭标着怀疑指数70%。
听见动静,他抬头扯了扯警服领口:老陈他们还在审那个毒贩,说十分钟到。
不用等。李红旗把牛皮纸袋拍在桌上,袋口露出半张玫瑰园别墅的监控路线图,系统凌晨三点更新了数据,周谋士对郑老板的怀疑值涨到82%。他指节叩了叩桌面,目光扫过屋里七八个熬红眼睛的刑警,现在开始布置金网行动。
坐在最前排的小孙揉了揉太阳穴:头儿,系统说的怀疑值...靠谱吗?
上周三郑老板往周谋士茶里加了三颗枸杞,周谋士当天就换了私人管家。李红旗抽出张打印纸,上面是两人近三个月的接触记录,系统分析他的反侦察模式,每次怀疑值超过80%就会启动清洗程序。他顿了顿,郑老板的女儿明天飞英国,我们今天必须让周谋士信他是自己人。
郭鹏飞突然把马克笔一摔:我懂了!
让郑老板演场戏,假装资金转移失败!
聪明。李红旗从牛皮纸袋里抽出份虚拟货币交易流程单,周谋士最近在洗黑钱,郑老板负责的那笔加密货币是关键。
我们让他把钱转到空壳账户,故意留操作痕迹——要让周谋士觉得是他自己蠢,不是在演戏。
那郑老板的心理状态?技术科的老陈推了推眼镜,昨天刚签认罪协议,今天就演砸了,他扛得住?
李红旗摸出手机,调出段监控录像:凌晨四点,郑老板在别墅客厅抽了半包烟,最后把女儿的机票复印件贴在冰箱上。他女儿的学校要求明天下午两点前确认住宿,他声音放轻,他比我们更怕演砸。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条缝,小警员探进头:郑老板到了,在接待室等。
李红旗看了眼表:七点十分,比约定早九分钟。他抓起外套起身,老陈,你带着设备跟我去。
郭队,你盯着系统后台,周谋士的加密线路一有动静就通知我。
接待室的空调开得很足,郑老板的西装后背却洇出深色汗渍。
他正用袖口擦茶几,见李红旗进来,手指猛地缩回去——茶几上有他刚才捏皱的纸巾,沾着咖啡渍。
李警官。他站起来,喉结动了动,我按照你说的,把虚拟货币转到了...那个空壳账户。
操作记录呢?老陈把笔记本电脑往桌上一放。
郑老板的手在裤缝蹭了蹭,摸出手机:我故意输错了两次密码,第三次才提交。
转账成功后,我又用旧手机登录了原账户——周谋士的人能查到登录IP。他点开交易记录,屏幕亮光照得他眼尾细纹清晰可见,这样...看起来像我太急,自己搞砸了?
李红旗盯着手机屏幕。
转账时间显示06:23,空壳账户的地址多打了个字母a,确实像手滑。很好。他拍了拍郑老板肩膀,等会周谋士打电话,你要急,要慌,但别慌过了头。他指节敲了敲手机,你女儿的航班是下午两点,记住这个时间。
郑老板的喉结又动了动,像是要说话,最终只是点头。
上午九点十七分,周谋士的电话打进郑老板手机时,李红旗正站在技术科监控屏前。
屏幕里,郑老板的手机被接上信号放大器,通话内容通过监听设备传出来。
他听见周谋士的声音像砂纸擦玻璃:郑总,听说你把那笔钱转错账户了?
周先生!郑老板的声音带着颤音,我...我也没想到!
那账户地址太长,我输到最后手一滑——
输错?周谋士冷笑,你做了十年资金转移,会输错?
真的!郑老板突然提高声调,李红旗看见监控里他抓起茶杯又放下,茶水溅在袖口,我让助理查了,对方账户被冻结了!
现在钱提不出来,我...我已经联系了三个黑客,他们说至少要三天——
三天?周谋士的声音突然低下去,李红旗知道这是他动杀心的前兆,郑总,你女儿今天飞英国吧?
郑老板的呼吸声在监听设备里变得粗重,李红旗盯着监控里他瞬间煞白的脸,想起昨天自己说过同样的话。周先生,我女儿的事...您别牵连她!他带着哭腔,我求您再给我两天,两天我一定把钱弄回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有半分钟,周谋士的声音重新响起时像裹了层冰:吴叛徒现在去你公司,让他查清楚。
李红旗转身对郭鹏飞比了个OK手势——鱼,咬得更紧了。
吴叛徒推开郑老板办公室门时,手里晃着包中华烟。
他穿件花衬衫,金链子在锁骨下晃荡,活像个刚收保护费的混混。郑总,周先生让我来查查转账的事。他大剌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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