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火星殖民基地的全息会议室内警报大作,尖锐的蜂鸣声像无数根细针直刺耳膜。红色灯光在林夏夏银白的发丝间跳动,将她的影子扭曲地投在斑驳的金属墙壁上。她死死盯着全息屏上不断逼近的陨石群,那些暗红色的天体如同狰狞的巨兽,正张开血盆大口要将基地吞噬。指尖在操作台敲出急促的节奏,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距离撞击还有17分钟,启动三级防御!所有非战斗人员立刻前往地下避难所!”
“夏夏姐,镜像公民应急小组请求出战!”通讯器里传来MX-001沙哑的声音,电流声滋滋作响。作为第一个获得公民身份的克隆体,他的工牌在画面中微微晃动,边缘还留着某次救援时留下的凹痕,“我们的基因优化让反应速度快40%,这是证明自己的机会!我们不能再躲在后面!”
“不行!你们的防护装备还没升级!”林夏夏刚要开口,地球分会场的全息投影突然亮起,刺目的白光让她下意识眯起眼睛。顾辰风的眉头拧成川字,西装领口的翡翠袖扣随着动作轻晃,那抹绿色在冰冷的会议室内显得格外突兀:“夏夏,联合国突然叫停引力牵引装置的支援,说镜像公民参与救援存在‘伦理风险’。那帮老家伙说,不能让克隆体掌握过多力量。”
“狗屁伦理风险!”火星基地的技术员小王突然爆粗口,操作台的蓝光映着他涨红的脸,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那些陨石要是砸中农业舱,我们三年的心血就全完了!火星好不容易才长出第一株小麦,难道要看着它被毁掉?”他用力捶打操作台,震得桌面上的咖啡杯剧烈摇晃,褐色的液体溅出,在控制台上蜿蜒成扭曲的线条。
林夏夏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十年前在联合国为镜像公民争取权益的场景突然闪回。那时的她站在全球媒体面前,声音颤抖却坚定,而此刻,同样的紧张感再次袭来。她深吸一口气,将全息画面切换成镜像公民们在火星培育地球古作物的画面:无数银色的机械臂在红色土壤中穿梭,嫩绿的幼苗在透明培养舱里舒展叶片,“各位代表,看看这些红色土壤里的绿色根系,这就是生命的答案。现在,请让他们守护自己的家园!他们不是工具,是和我们一样的生命!”
“林女士,克隆体的行为不可控性——”联合国代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MX-001的怒吼打断。
“不可控?那你们人类发动的星际战争又怎么说!”MX-001的手臂上还淌着血,眼神却比陨石还坚硬,“我们只想证明,自己也能守护重要的东西!”
与此同时,地球的镜像公民社区毕业典礼现场陷入混乱。大屏幕突然被黑客入侵,刺眼的血色文字覆盖整个画面:“克隆体不该拥有公民权!他们是科技的怪胎!”礼堂内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孩子们惊恐的眼神让镜像02的心揪成一团。她挡在女儿身前,银色发丝被礼堂的气流吹起,像一道坚固的屏障:“孩子们别怕,跟着老师从安全通道撤离!”
“妈妈!”镜像02的女儿突然挣脱她的手,稚嫩的脸上满是倔强,举起校服上的“平等”徽章,徽章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我们不是数据!我们有梦想,有感情,我们也想被这个世界认可!”礼堂里的毕业生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得玻璃嗡嗡作响,那是压抑许久的委屈与不甘的爆发。
“都给我闭嘴!”黑客的声音通过礼堂广播传来,“你们这群人造的怪物,就该——”
“够了!”镜像02突然抢过话筒,眼神中燃烧着怒火,“我们确实诞生于实验室,但我们会因为日出而感动,会因为孩子的笑容而流泪。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们是怪物,可真正丑陋的,是你们心里的偏见!”
火星基地这边,MX-001带着克隆体小队冲进陨石雨。高速坠落的陨石与空气摩擦,在他们身边划出炽热的轨迹。他们徒手调整陨石轨道的画面同步投放到地球直播频道,血肉模糊的手掌与冰冷的陨石碰撞,溅起的火花如同悲壮的烟火。MX-001的手臂被划出深深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却依然死死抱住陨石:“看到了吗?”林夏夏对着联合国代表嘶吼,眼眶通红,“这不是实验数据,是真实的生命!他们在流血,在拼命!”
顾辰风在地球分会场猛地起身,西装掀翻了桌上的水杯,透明的玻璃碎片散落一地,清水在会议桌上蔓延成河。“我以星际生物研究院院长的身份担保,镜像公民完全具备守护宇宙的能力!”他的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回荡,与火星传来的爆炸声交织,“如果因为偏见而放弃他们,我们才是真正的罪人!”
千钧一发之际,林念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现在火星控制中心。十六岁的少女抱着发光的“夏风”蒲公英,发丝被实验室的气流吹得有些凌乱,眼中却闪着坚定的光:“妈妈,我破解了陨石的运动轨迹!用荧光蛋白的生物电波干扰它们的磁场!我在实验室模拟过无数次,一定可行!”
“胡闹!这不是实验室!出了差错怎么办?”林夏夏厉声喝道。
“夏夏,孩子的方案有理论依据!”顾辰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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