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大厦的电梯显示屏数字不断跳动,金属轿厢内,林夏夏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玻璃幕墙外,暴雨如注,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成斑斓的色块,映得她眼底泛起冷光。电梯抵达顶层的提示音响起时,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抚平西装外套的褶皱,却抚不平狂乱的心跳。
推开顶楼玻璃门的刹那,潮湿的夜风裹挟着细雨扑面而来,打湿了她精心打理的卷发。远处的城市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天际线像一条扭曲的伤疤。苏明轩倚在锈迹斑斑的金属栏杆上,身后站着四个黑衣保镖,墨镜在黑暗中反射着幽光。他手中的雪茄明明灭灭,猩红的火光映亮他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好久不见,夏夏。”他吐出烟圈,烟雾在两人之间弥漫,模糊了那张曾经让她心动的脸,“听说你最近很头疼?”
林夏夏踩着积水走近,十厘米的高跟鞋与地面的撞击声清脆如鼓点,在空旷的天台回荡。她盯着苏明轩腕间那只价值百万的百达翡丽,那是他们订婚时她送的礼物:“盗用商业机密、恶意诋毁,苏明轩,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苏明轩突然大笑,雪茄灰随着笑声落在林夏夏的裙摆上,烫出细小的焦痕:“别装得这么清高,当年你家破产时,怎么没想到这些?”
这句话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刺中林夏夏最脆弱的伤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父亲站在顶楼边缘,电话里的声音带着哭腔:“夏夏,爸爸撑不下去了...”而苏明轩就在次日出现,西装革履,带着虚伪的怜悯:“嫁给我,林氏就能起死回生。”
“所以你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林夏夏扯下脖子上的丝巾,用力擦拭裙摆上的污渍,指甲几乎要将丝巾撕裂,“你以为毁掉我的新品,就能击垮我?”
苏明轩突然逼近,酒气混着雪茄味扑面而来,几乎要将她笼罩:“夏夏,只要你重新回到我身边,苏氏集团可以注资林氏,还能让顾辰风滚出你的世界。”他伸手想抚她的脸,却被林夏夏偏头躲开。
“做梦!”林夏夏扬手要打,却被苏明轩抓住手腕。他的力气大得惊人,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当年你父亲...”
“松开她。”
冰冷的声音从天台入口传来。顾辰风的黑色西装肩头洇着大片雨水,领带歪斜,皮鞋踩在积水里溅起水花。他的眼神冷得像腊月的寒冰,死死盯着苏明轩钳住林夏夏的手。
苏明轩嗤笑一声,故意将林夏夏拽得更近:“顾少这么护花?别忘了,当年你父亲的死,和林家也脱不了干系。”
这句话让顾辰风浑身一震。林夏夏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那个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顾父葬礼上,父亲佝偻着背,对着遗像喃喃自语:“老顾,对不起...”
林夏夏猛地甩开苏明轩,后退两步撞上天台边缘的铁丝网。她摸了摸口袋里父亲的遗嘱,纸张已经被手心的汗浸湿:“当年的事我会查清楚,但现在,你必须为商业侵权付出代价。”
苏明轩打了个响指,四个保镖立刻呈扇形围上来。顾辰风跨步挡在林夏夏身前,解开西装扣子,露出里面浸透汗水的衬衫:“想动手?奉陪到底。”他的后背紧绷如弦,肌肉在薄衫下微微起伏。
千钧一发之际,林夏夏举起手机,屏幕亮起录音界面:“苏明轩,你刚才的话我全程录音了。还有,你以为买通张涛就能万无一失?”她点开邮件,将屏幕转向他,“他留了后手,所有交易记录都在我手里。”
苏明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中的雪茄掉落在地,被积水瞬间浇灭。林夏夏逼近一步,高跟鞋的鞋跟碾碎烟头:“我给你两个选择:公开道歉,赔偿损失;或者,法庭见。”
夜风呼啸,卷起她散落的发丝。苏明轩握紧的拳头又缓缓松开,突然抓起保镖递来的雨伞,甩出一句“算你狠”,带着人匆匆离去。临走前,他回头瞥了眼顾辰风:“顾少,劝你别趟这浑水。”
天台重归寂静,只剩雨水滴答声。顾辰风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贴在背上格外难受。林夏夏转身时,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夏夏,关于我父亲和你父亲的事...”
“先不说这个。”林夏夏抽回手,走向天台边缘。远处,黎明的曙光刺破云层,将城市染成血色。她摸着口袋里父亲的遗嘱,想起遗嘱最后那句潦草的字迹:“夏夏,真相在保险柜...”这场战斗,她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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