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如浓稠的墨汁般笼罩着平安县城,城门口的日军哨兵端着刺刀来回踱步,刺刀上的寒光在雾霭中若隐若现。当第一缕天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时,一队挑着灰桶、扛着瓦刀的泥瓦匠混在进城的人流中,缓缓靠近城门。为首的沈泉戴着破旧的斗笠,粗糙的麻衣下藏着拆卸成零件的MP40冲锋枪,腰间缠着的麻绳里裹着备用弹匣,每走一步都仿佛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心跳声。
在地下党老刘的巧妙安排下,特战队队员们分批潜入城西一处破败的染坊。褪色的布幡在风中摇晃,发出簌簌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建筑的沧桑。张文斌正用匕首在地上刻画着简易地图,炭灰沾在他的指尖,监狱守卫看似松懈,但制高点的探照灯和机枪是大麻烦。他的匕首尖点在西北角,一个日军班加上伪军排,总共五十五人。岗哨处三挺捷克式轻机枪,六个伪军分两班轮岗,探照灯每十五分钟扫过一次围墙。
沈泉蹲下身,从怀中掏出皱巴巴的草纸,上面画着日式建筑的轮廓和标注。他的手指在图纸上移动,声音低沉而凝重,冈部直三郎的住所戒备森严。门口四名山本特工队员如同雕塑般站立,院内十二个特工呈环形布防,他们的站位看似随意,实则形成了完美的交叉火力网。他顿了顿,眉头紧锁,山本一木这次派出的是他最精锐的分队,这些人接受过残酷的特种训练,枪法、格斗都是顶尖水平。
张文斌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透着忧虑,周边还有宪兵队、警察局和伪军保安大队,一旦交火,我们将腹背受敌。
所以我们要智取。沈泉突然撕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狰狞的伤疤,那是杨村之战留下的印记,我打听到,冈部直三郎是个不折不扣的美食家。明日午时,他会在聚仙楼宴请全城日伪高官。他展开另一张草图,指尖重重地点在酒楼对面的绸缎庄,二楼这个位置,刚好能形成绝佳的狙击角度,而且街道四通八达,便于撤退。
油灯在破窗而入的风中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忽明忽暗。张文斌沉思良久,抓起一把炭灰撒在地图上,老刘的武工队可以负责切断县城供电,同时在三个粮仓纵火。制造混乱的同时,吸引大部分守卫离开岗位。
枪声一响,你带队强攻监狱。沈泉握紧拳头,指节泛白,聚仙楼的混乱能为你们争取三分钟的时间,足够突破防线。徐团长的接应部队已在南门待命,我们必须速战速决。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这不仅是救人,更是要让山本一木知道,中国人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深夜,染坊内鼾声此起彼伏,沈泉却独自坐在窗前,借着月光擦拭着心爱的MP40冲锋枪。金属部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血战。王喜奎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队长,听说您要带我去狙杀少将?
沈泉头也不抬,继续专注地擦拭着枪支,怎么,怕了?
怕?王喜奎撸起袖子,露出小臂上狰狞的伤疤,那是杨村之战中留下的。当年在杨村,他们用达姆弹打碎了老周的脑袋!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我要是能早半秒扣动扳机...
这次机会来了。沈泉猛地抬起头,眼神坚定而炽热,但记住,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救人。狙杀冈部只是第一步,要让山本一木知道,平安县不是他的天下!
与此同时,平安县日军司令部内,山本特工队护卫队长小泉正对着沙盘反复推演。二十四个微型人偶被精确地摆放在冈部住所周围,他的手指在聚仙楼位置悬停许久,突然抓起电话,给我增派三组暗哨,重点排查绸缎庄、米铺和药行!
电话那头传来副官的迟疑,可是冈部阁下说......
八嘎!小泉愤怒地砸下听筒,额头青筋暴起,上次杨村的教训还不够吗?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第二日正午,聚仙楼前停满了锃亮的日军军车。冈部直三郎身着笔挺的军装,胸前的勋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在一众汉奸的簇拥下,得意洋洋地步入酒楼。二楼雅间内,珍馐美馔摆满一桌,清蒸鲈鱼的香气混着清酒的味道,让这位参谋长笑得合不拢嘴。
阁下,这是本店独创的佛跳墙,选用了海参、鲍鱼、鱼翅......店小二的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刺耳的玻璃爆裂声!冈部还没反应过来,一颗子弹已穿透他的咽喉,鲜血如喷泉般染红了雪白的桌布。
有刺客!小泉掏枪的瞬间,第二颗子弹擦着他的耳际飞过,打碎了身后的花瓶。整个酒楼顿时陷入混乱,枪声、尖叫声、瓷器碎裂声交织在一起。特工队员们迅速反应,开始搜索周围的建筑,但沈泉和王喜奎早已顺着预先规划好的路线,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巷道中。
而此时,平安县城各处浓烟滚滚,粮仓方向的大火映红了半边天。张文斌看着远处的火光,握紧手中的汤姆森冲锋枪,行动!特战队队员如离弦之箭般跃出掩体,MP40冲锋枪喷出火舌,探照灯在枪林弹雨中纷纷爆裂。监狱内,伪军们还没弄清状况,就被精准的点射击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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