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如利刃般刮过太行山巅,卷起阵阵雪粒在半空中狂舞。旅部驻地的青砖墙上,厚厚的积雪被风卷着簌簌滑落,在地面上堆积成一道道不规则的雪脊。此刻,旅部办公室内,红泥小火炉烧得正旺,炭块在炉中噼啪作响,升腾起的暖意与窗外的严寒形成鲜明对比。
旅长靠在那张略显陈旧的木椅上,手中握着一个粗瓷茶缸,袅袅热气从缸口升腾而起,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他的目光透过氤氲的热气,望向窗外那片被白雪覆盖的苍茫大地,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这段时间,部队的境况着实让他欣慰不已——后勤部送来的大批冬装,此刻正整整齐齐地堆放在各连队的仓库里,厚实的棉衣棉裤,足以让战士们抵御这凛冽的寒冬;还有那成桶的猪油、成袋的食盐等生活物资,更是极大地改善了战士们的伙食。炊事班的铁锅每天都炖着香喷喷的饭菜,战士们吃着热乎的饭菜,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部队的士气也愈发高涨。看着战士们营养充足、精神饱满的样子,旅长心中满是感慨,他知道,这个冬天,战士们不再会受冻挨饿,他们定能安稳度过。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李云龙,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浑身是胆又满是鬼点子的家伙。要不是上级将他发配到被服厂当厂长,谁能想到,这个看似粗莽的汉子,竟能在被服厂干出一番大事业,顺便帮后勤机关解决了部队冬装这一棘手难题。一想到这,旅长心中对李云龙的欣赏便多了几分,暗叹:“还真是个人才!”
然而,想起独立团前段时间的事,旅长的眉头又不自觉地皱了起来。那次在上级面前,独立团被当场叫做“发面团”,这称呼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让他在众人面前丢尽了面子。更恼人的是,其他旅长还时不时拿这事打趣他,每次听到那些调侃的话语,他都觉得无比窝火,却又无可奈何。
“那股神秘的敌人,究竟是什么来路?”这个问题如同一团迷雾,萦绕在旅长心头许久。那段时间,部队里关于这股神秘敌人的猜测层出不穷。有人说,这是小鬼子特意组建的精锐部队,企图通过偷袭八路军,打击战士们的士气,以此削弱抗日力量;也有人怀疑是国府的部队,故意制造摩擦,扰乱抗日大局。各种说法众说纷纭,各有各的依据,但真相却始终扑朔迷离。毕竟,事发当晚,独立团竟没有留下一具敌人的尸体,现场除了凌乱的脚印和战斗痕迹,再无其他有力线索,这让后续的调查变得异常艰难,根本无从确定这伙神秘人的真实身份。
正想着,旅长又想起李云龙。平日里,这小子三天两头惹事,不是和友军闹矛盾,就是违反纪律,可最近一段时间,他却出奇地安静,这反倒让旅长有些不习惯。直到前几天,军区司令部收到的那份战报,才让旅长重新看到了李云龙的身影。战报上详细记录着李云龙率领一个营的部队主动出击,凭借着出色的指挥和战士们的英勇奋战,顺利摧毁了日军的一个据点。旅长心中明白,李云龙这是想用这场胜利,激发独立团因之前偷袭事件而低迷的士气。事实证明,李云龙这一招还真有效,如今独立团的战士们个个精神抖擞,士气大增。
旅长沉浸在思绪中,整个人仿佛置身于战场之中,随着回忆的画面起伏。就在他坐在办公桌前神游太虚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旅长,你在想啥呢?想的这么入神。”
这突兀的声音瞬间打断了旅长的沉思,他猛地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不悦。看清来人后,没好气地说道:“原来是你这家伙,平时每次你来我这都有很大的动静,这次来怎么走路都没声。”
来人正是李云龙,他脸上挂着标志性的嬉皮笑脸,眼中却藏着几分狡黠。这次来旅部,他可是带着目的的,自然不敢像往常那般大大咧咧,生怕惹恼了旅长,坏了自己的大事。只见他嘿嘿一笑,说道:“老首长,我这次弄到了一支好枪,今天特意带来司令部,让你帮忙看看。”
听到“好枪”二字,旅长原本略带不满的神情瞬间消失,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一把好枪对于战士来说,就是最可靠的伙伴,更是战场上克敌制胜的关键。他迫不及待地说道:“快拿出来看看,是什么好枪,能让你小子这么上心。”在旅长心中,李云龙虽然勇猛,但见识不算广,能被他称作好枪的,必定有其特别之处。
李云龙从背后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枪盒,那枪盒看起来有些陈旧,边角处还有磨损的痕迹,但他的动作却极为谨慎,仿佛里面装着稀世珍宝。这枪盒里装的,正是前几天张崇送给他的那支手枪。为了能在旅部挖到独立团特战队所需要的合格队员,李云龙咬了咬牙,决定忍痛割爱,将这支精巧的手枪送给旅长。他心里明白“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好枪换不回好兵”的道理,在他看来,只要能为独立团组建一支精锐特战队,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
随着“咔嗒”一声轻响,枪盒缓缓打开,一支精巧的勃朗宁M1910手枪静静地躺在里面。枪身泛着幽幽的金属光泽,线条流畅而优美,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精湛的工艺。旅长不愧是在沪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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