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按在她微微颤抖的肩上。路砚之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温度,仿佛冬日里的暖阳,“坐下,听姑姑说完。”
“你父亲是执念太深,着了魔障。”柳如烟幽幽叹息,眼中满是惋惜,“药王谷前任谷主留下的那封信,便是对他的警告。只可惜他执迷不悟,一意孤行,直至太子的人发现那封信,意识到长生不老根本是个荒诞不经的骗局。”
沈清欢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般的痕迹,“所以太子屠我全家,竟是为了……”
“为了灭口。”路砚之冷冷接过话头,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走私盐不过是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太子以活人进行药人实验之事,若传扬出去,他的储君之位必将不保。”
柳如烟微微点头,深表赞同,“不仅如此,太子还觊觎你体内的‘素心引’。”她目光转向沈清欢,眼中满是怜惜,“你母亲临终前,将药王谷秘术刻入你体内,本意是为了护你周全,却不想反倒成了引祸上身的根源。”
窗外,一道耀眼的闪电如蛟龙般劈过,瞬间照亮了沈清欢那苍白如雪的脸。她心中突然如醍醐灌顶,似是明白了什么,急忙转向路砚之,“所以你的血与我的‘素心引’相结合……”
“只能是毒药。”路砚之面无表情地接口,神色冷峻如冰,“长生药本就是个弥天大谎,只是太子之前不知,亦或是他明知是假,却依旧心存侥幸,不愿相信。”
沈清欢胸口剧烈起伏,仿若惊涛骇浪中的小船。她不禁想起路砚之在药王谷救她之时,滴入她口中的血,又想起那些追杀他们之人眼中那疯狂而贪婪的渴望。原来,从始至终,她与路砚之都不过是权力游戏中的小小棋子,被人肆意摆弄。
“为何要告知我们这些?”路砚之突然发问,眼中闪过一丝警惕,犹如受伤的孤狼。
柳如烟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着几分深意,“因为你们有权知晓真相。更为重要的是……”她缓缓站起身来,莲步轻移,走到窗前,目光望向远方,“太子不会轻易放过你们。他已然派谢昭明南下,不日便将抵达江南。”
沈清欢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仿若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谢昭明——那个亲手处决她父亲的刽子手。她下意识地紧紧抓住路砚之的衣袖,指尖用力,仿佛要将那布料揉碎。她能感受到他手臂上紧绷的肌肉,那是一种随时准备战斗的姿态。
“我们该当如何?”她听见自己的声音,竟陌生得仿佛来自另一个人,带着一丝绝望与无助。
路砚之突然用力握住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让她感到疼痛,却又有一种莫名的安心。“逃。”他简短而有力地说,眼中闪烁着沈清欢从未见过的狠厉光芒,仿若燃烧的火焰,“而后反击。”
柳如烟缓缓转身,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中似有深意。“砚之说得在理。你们需暂避锋芒,与此同时……”她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轻轻放在桌上。玉佩温润剔透,在烛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暗中查探太子与药人实验的真相。这是我这些年苦心收集的线索。”
沈清欢伸手拿起玉佩,触手一片冰凉,似是带着岁月的沉淀。玉佩之上,雕琢着精致繁复的纹路,那纹路宛如一幅细腻的画卷,虽历经岁月侵蚀,却依旧清晰可辨。只见线条婉转流畅,曲折间似在勾勒着一段神秘而不为人知的故事。
仔细端详,玉佩的样式隐约透露出宫里的风范。那规整严谨的构图,恰似宫廷建筑般秩序井然,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独有的尊贵与典雅。其边缘处的装饰,精致而繁复,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华丽感,仿佛只有在那红墙黄瓦、金碧辉煌的宫墙之内,才能孕育出如此这般独具匠心的设计。她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向路砚之,却发现他正凝视着自己,那双平日里总是冰冷如霜的眼睛里,此刻竟带着某种她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我们定会查清一切。”路砚之对柳如烟说道,然而目光却始终未从沈清欢脸上移开,仿佛她是这世间唯一的焦点,“也定会让太子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
雨声渐大,仿若千军万马奔腾而过。沈清欢只觉路砚之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手腕,那触感犹如羽毛轻拂,却又似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力量。
“一起。我信你。”她轻声说道,反手紧紧回握住路砚之的手,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
窗外,江南的雨幕如同一幅巨大的水墨画,将一切罪恶与阴谋悄然笼罩。但沈清欢心中明白,真相终有一日会如这雨水冲刷过的青石板一般,清晰可见,纤毫毕现。
路砚之低头看着她的小手覆在自己腕上,没有挣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为何如此信我?”
“因为你是路砚之。”沈清欢直视他的眼睛,目光坚定如磐,仿佛这简单的五个字,便是她所有的信仰。
路砚之眸色渐深,仿若深不见底的幽潭,似有千言万语欲说还休,最终却只是轻轻抽回手,声音略带一丝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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