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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边塞烽烟 (1/2)

大靖三十七年,雁门关外的朔风卷着细雪,将顾清禾的营帐帘子掀起一角。她握着铜盆的手顿了顿,盆中融雪混着血丝,在摇曳的烛光下泛着暗红,宛如塞北荒原上未凝的霜血。

“将军,该换甲了。”侍女春桃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捧着的明光铠泛着冷光,甲胄边缘的狼首吞口狰狞可怖,正是镇北军的制式装备。顾清禾望着铜镜中自己泛青的鬓角,忽然想起十年前在京城闺中,母妃曾用金镶玉梳为她篦头,梳齿间落的是乌亮的青丝,不是如今这星星点点的霜白。卸去中衣时,春桃的布巾“扑”地掉在地上。顾清禾转身,看见少女盯着她后背的眼神中带着惊恐——那道从肩胛蜿蜒至腰际的狼形刺青,在烛火下泛着青色,狼眼处的纹路竟与镇北军军旗上的“吞月狼”分毫不差。

“出去。”顾清禾的声音像她掌中的剑柄一样冷。春桃退出门时,帐外忽然传来马蹄声,急促如战鼓。顾清禾抓起染血的中衣遮住后背,却在转身时,后颈的蝶形胎记擦过铜盆边缘,那形状竟与母妃临终前交给她的檀木梳妆盒上的蝶纹一模一样。

沈墨离掀帐而入时,靴底的积雪在毛毡上洇开深色的痕。他手中的银枪还滴着血,枪头的红缨结着冰碴,却在看见顾清禾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她半敞的衣襟下,露出半只狼首的轮廓,而更让他心惊的,是那抹若隐若现的蝶形印记。

“沈将军连夜驰返,可是雁门关有急报?”顾清禾的声音平稳如常,手指却在暗中将中衣又紧了几分。她注意到沈墨离的银枪杆上缠着布条,布角绣着的不是镇北军的狼纹,而是京城贵胄常用的缠枝莲——这细节让她想起三年前,在沈家老宅的元宵宴上,沈墨离的妹妹曾用同样的纹样绣过香囊。

“敌军前锋离营三十里,”沈墨离的目光从她的肩膀移开,落在墙上的军事地图上,“但末将更想问的是,顾将军背上的‘镇北狼’,何时成了女儿家的妆饰?”帐外传来更夫敲梆的声音,三更天的梆子声惊起一只夜枭。顾清禾望着沈墨离腰间的玉佩,那是先帝亲赐的“忠勇”玉牌,形制与她藏在梳妆盒里的半块令牌别无二致。她忽然笑了,指尖松开中衣,狼形刺青的全貌在烛光下毕现,狼爪下方,那只蝴蝶正振翅欲飞。

“沈将军可知,”她的声音混着帐外的风雪,“镇北军的‘吞月狼’,与京城沈府的‘蝶影堂’,原是一根藤上结的瓜?”

沈墨离的银枪“当啷”落地。他想起十二岁那年,父亲临终前塞给他半块蝶形令牌,上面刻着“见蝶如见主”,却从未说过这令牌的来历。此刻顾清禾后颈的胎记,竟与令牌背面的阴刻纹路完全吻合。

“你是......”他的声音沙哑,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城郊破庙,那个戴着青铜狼首面具的女杀手,她挥刀时露出的后颈,也曾闪过这样的蝶影。顾清禾转身,从容披上明光铠。狼首吞口的甲胄掩住了刺青,却在锁骨处露出一线皮肤,蝶形胎记在甲胄的缝隙中若隐若现。她伸手取下墙上的长剑,剑柄上的狼纹与剑鞘上的蝶形暗纹相互交缠,正是镇北军历任主帅的佩剑“寒塘”。

“先父顾承渊,”她的手指抚过剑鞘上的蝶纹,“与令尊同属‘蝶影堂’,二十年前那场兵变,沈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为何镇北军的狼旗,会与京城的蝶影扯上关系。”沈墨离猛然抬头,看见顾清禾眼中倒映着烛火,那光焰与他记忆中母亲临终前的眼神一模一样——那年他才七岁,母亲抱着他躲在衣柜里,窗外是熊熊烈火,她用染血的指尖在他掌心画过蝴蝶的轮廓,说“记住,这是回家的路”。

五更的号角声穿透营帐时,顾清禾已经跨上战马。沈墨离握着那半块蝶形令牌,令牌与她梳妆盒里的另半块严丝合缝,中间露出的纹路,竟组成了一只展翅的狼首蝶身的异兽。

“当年先帝遇刺,”顾清禾压低声音,“镇北军与蝶影堂护驾有功,却被诬陷为叛军。父亲临终前将我托付给镇北军旧部,这刺青与胎记,便是为了有朝一日......”她的话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斥候策马而来,手中的羽檄上沾着冰雪:“报!敌军主力已过贺兰山,前锋距雁门关不足二十里!”沈墨离翻身上马,银枪在晨雾中划出冷光。他望着顾清禾甲胄上的狼首,又摸摸怀中的蝶形令牌,忽然明白为何每次与她并肩作战,总能在绝境中找到生路——原来他们背负的,是同一个使命。

“顾将军,”他的声音混着风雪,“待此战告捷,某想请你去沈府的蝶影堂,看看家父临终前留下的密室。”顾清禾勒住缰绳,看见东方的天际泛起铁红色,宛如当年京城那场大火。她伸手按在胸前,那里藏着母妃的梳妆盒,盒盖上的蝴蝶振翅欲飞,与甲胄上的狼首相互呼应,恰似塞北的霜雪与江南的烟霞,终将在这天地间,织就一幅完整的山河图。

号角再次响起时,两人的战马同时扬起前蹄。顾清禾望着沈墨离银枪上的缠枝莲布条,忽然想起母妃曾说过的话:“蝶影藏于花丛,狼首啸于荒野,但若有朝一日双影合璧,便是天下平定之时。”霜甲映雪,蝶影成双。她知道,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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