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发现有错误,请点击报错哦!

佛前血案 (1/2)

清禾的指尖抠进太庙石阶的青苔里,喉间腥甜混着铁锈味。她数着第三百零八级台阶时,咳出的血珠溅在银杏树干上,像极了母亲咽气前染透衣襟的那朵红梅。

“小姐!”丫鬟茯苓扑上来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绣帕刚要触碰她唇角,却被清禾攥住手腕。枯枝般的手指指向树腰那道三寸深的刀痕:“十七年前,母亲就是在这里——”话音未落,头顶突然掠过几道黑影。茯苓的尖叫戛然而止。清禾被一股大力扯进树后,腰间抵着的冰冷匕首却比刺客的剑锋更让她心悸。“交出铁盒,饶你不死。”蒙面人压低的嗓音里带着熟悉的檀香,那是丞相府二夫人房里常燃的龙涎香。

匕首刺破中衣的瞬间,清禾忽然笑了。她看着刺客瞳孔里倒映的银杏叶簌簌而落,直到听见弓弦嗡鸣——三支淬毒弩箭擦着她鬓角钉入树干,带起的劲风掀开她额前湿发,露出眉骨处那道月牙形旧疤。

“谁准你们动她?”清禾循声望去,穿月白劲装的男子单膝落地,指尖还扣着最后一枚柳叶镖。他面罩边缘露出的碎发被夜露打湿,在月光下泛着墨玉般的光泽。宸妃的暗卫,洛云。刺客们显然认出了令牌,为首者淬了毒的弯刀突然转向清禾咽喉——却在触及肌肤前寸寸崩裂。洛云的袖剑不知何时抵住他后心,而清禾已趁机扑到银杏树下,指甲抠进母亲刻在树根处的牡丹花纹。

铁盒出土时带着潮湿的泥土味。清禾刚掀开盒盖一角,火光突然照亮太庙飞檐。数十支火把将三人围在中央,为首的锦衣男子翻身下马,腰间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光泽——是当今陛下,龙御天。“清禾,”他的声音带着她熟悉的温柔,却在触及她手中铁盒时骤然冷下来,“把东西给朕。”

茯苓的哭声从人群里传来,她被两个宫女装束的女子按着,发间银簪正是清禾前日送她的生日礼物。清禾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血书,那句“勿信帝王家”的字迹被血泪晕开,此刻正和铁盒里的前朝太子手书一起发烫。洛云的袖剑在龙御天靠近时出鞘三寸,却被清禾伸手按住。她看着这个曾在她病榻前喂过药的男子,看着他眼中翻涌的暗潮,忽然将铁盒举过头顶:“陛下可知道,这盒子里装的,是您龙御家的江山?”

火把爆裂声中,清禾听见身后传来吸气声。她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宸妃的步摇坠地声。三日前,这位膝下无子的宠妃曾握着她的手落泪,说“哀家见你,便如见当年的自己”。铁盒打开的瞬间,夜风卷起银杏叶。龙御天的脸色在看到字迹时剧变,清禾听见他喉间溢出破碎的“不可能”,却在同时被洛云猛地推开——一支利箭擦着她耳际飞过,钉在龙御天身后的汉白玉柱上,箭尾红缨染着的,分明是宸妃的胭脂色。

“陛下难道不知,”清禾攥紧染血的袖口,看着宸妃被暗卫制住时疯狂的眼神,“当年父亲伪造血诏时,留了三份副本?一份在丞相府,一份在将军府,还有一份——”她转向浑身发抖的茯苓,“在我最信任的人手里。”茯苓的脸色比月光更白,她发间银簪“当啷”落地,露出簪头刻着的丞相府徽记。清禾想起这个总说“小姐的疤最好看”的丫头,想起她每日清晨为自己簪花时指尖的温度,忽然笑出泪来。

龙御天忽然踉跄着扶住树干,指尖抠进当年他为清禾刻的“永结同心”四字。清禾看着他眼中倒映的铁盒火光,想起十五岁那年上元节,他背着她穿过整条朱雀街,说“等你及笄,朕便娶你为后”。

“原来都是假的。”宸妃的笑声惊飞树上寒鸦,她看着龙御天的眼神像在看一具尸体,“您让清禾之父背锅,又灭了将军满门,不过是怕前朝余孽知道——”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的血珠滴在清禾手上,“您才是真正的弑兄篡位者。”

洛云的袖剑忽然指向清禾咽喉,却在触及肌肤时颤抖。清禾抬头看他,发现这个总冷着脸的暗卫眼底竟有泪光。她忽然想起三日前在宸妃宫中,他为她换药时指尖的温度,想起他说“姑娘的疤,像极了末将故去的妹妹”。

太庙的晨钟突然轰鸣。清禾看着龙御天拔出腰间佩剑,看着宸妃被拖走时散落的金钗,看着茯苓被按在银杏树下的背影,忽然将铁盒举过头顶。火光中,前朝太子的字迹明明灭灭,像极了母亲咽气前跳动的烛火。

“陛下要杀我灭口吗?”她向前半步,剑尖刺破肌肤的疼痛比不上心口的荒芜,“可您忘了,洛云暗卫的令牌,除了宸妃——”她看向紧紧攥着令牌的龙御天,“还可以认主。”洛云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地单膝跪地,令牌在他掌心发烫。龙御天的剑“当啷”落地,他看着清禾,眼中闪过她从未见过的惊惶。远处传来马蹄声,清禾知道,那是她暗中联系的镇北将军铁骑。

银杏叶落在铁盒上,盖住了“龙御天祖父弑君”的字迹。清禾忽然想起母亲葬在银杏树下的那夜,月光也是这样凉。她弯腰拾起茯苓的银簪,簪头丞相府徽记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忽然轻笑出声。“这一局,”她看向面色惨白的龙御天,看向垂泪的宸妃,看向颤抖的茯苓,最后看向低头跪着的洛云,“我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取消第一章 奇葩的面试发布

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