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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疆传信 (1/2)

沈墨离捏着战报的指尖泛起青白,宣纸上漠北大捷四字被冷汗洇开小团墨渍。末尾那行小字像根细针扎进心口:陛下可还记得当年湖畔之约?他望着案头积灰的琉璃盏,盏中还沉着半片干枯的荷花,那是十年前顾清禾在太液池采的,说要酿荷花酒给他们三人喝。

陛下,镇北王妃的信...小太监的声音被喉间的紧张掐得细弱。沈墨离抬头,看见苏晚棠扶着云无心站在殿门口,前者袖口沾着药渍,后者颈间缠着渗血的布条——今早他刚下旨让云无心主持祈雨大典,却忘了她每月十五都会灵力枯竭。

“清禾在漠北又冻出了冻疮。云无心踉跄着上前,指尖抚过战报上的墨痕,她铠甲里的暖玉该换了。苏晚棠默默放下手里的金丝软甲,那是她连夜赶工绣的,甲胄内衬用了云无心调配的驱寒药棉,肩甲处绣着三人共有的蝶纹印记。沈墨离忽然想起顾清禾去年冬日的密信,说梦见自己穿着苏晚棠绣的软甲,被云无心的灵力护着踏过冰河。

磨墨声在殿内响起时,窗外忽然滚过闷雷。云无心望着沈墨离握笔的手,想起三个月前他替她抄写《祈雨经》时,也是这样指尖发颤。待卿归,共赏明月。他的字迹力透纸背,最后那个月字钩画拖得老长,像极了顾清禾每次策马时扬起的鞭梢。苏晚棠注意到他用了顾清禾送的狼毫笔,笔杆上山河二字被摸得发亮,那是他们三人在书院刻下的誓言。

“漠北的月亮一定很孤单。苏晚棠替云无心拢了拢披风,触到她腰间挂着的锦囊,里面装着沈墨离送的平安符和她亲手做的伤药。云无心望着窗外的乌云,忽然轻笑:清禾大概又在骂我们酸文假醋,她当年在湖畔说的可是要赏就赏最圆的月,喝最烈的酒。沈墨离握着信纸的手忽然一顿,墨点溅在明月二字上,晕开的痕迹像极了顾清禾酒后泛红的眼角。

战报被装进鎏金信匣时,云无心往里面塞了包晒干的桂花。替我告诉她,今年的桂花酒酿好了。她的指尖掠过匣底暗格,那里藏着苏晚棠绣的帕子,上面用金线绣着三人的剪影。沈墨离盖上信匣前,又放了块暖玉进去,玉上刻着长安二字,是他让巧匠照着顾清禾铠甲的纹路雕的。

夜雨来得猝不及防,苏晚棠望着殿外的雨幕,忽然想起那年顾清禾被罚跪御花园,也是这样的雨夜。她和云无心偷偷给她送姜汤,却看见沈墨离早已候在廊下,手里抱着棉被,发间还沾着几片落叶。那时你说,我们三人要做永远不分开的星星。她转头望向沈墨离,却发现他正对着顾清禾的战报发呆,烛火在他眼底晃出细碎的光。

云无心在祈雨大典上晕倒时,顾清禾的回信到了。沈墨离撕开信封,里面掉出片风干的格桑花,还有张被漠北狂沙磨毛了边的纸:陛下可曾见过漠北的月亮?比太液池的大十倍,却照不暖我这颗想回长安的心。字迹力透纸背,最后那个心字旁边,隐约有个模糊的指印,像极了顾清禾射箭时磨出的茧。

“她总说漠北的月亮冷。苏晚棠轻轻抚过格桑花,想起顾清禾出征前塞给她的玉佩,可我知道,她是嫌身边没有能共赏明月的人。云无心在病榻上睁开眼,恰好看见沈墨离将格桑花插进琉璃盏,与那半片枯荷并排而立。三个人的影子映在窗纸上,被烛火拉得老长,像极了太液池边那三个曾并肩看月的少年。

中秋那日,顾清禾的捷报与她的人同时到了长安。沈墨离站在城楼上,看见她的红披风在秋风中翻飞,像团永不熄灭的火。苏晚棠握着云无心的手,感觉到她指尖在发抖——两人都记得顾清禾说过,要在中秋月圆时,骑马冲进朱雀大街,让全长安的人都看见她的凯旋。

陛下可还记得湖畔之约?顾清禾翻身下马,铠甲上的冰棱尚未化尽,眼中却燃着比月光更亮的光。沈墨离走下城楼,替她解下披风,触到里面的软甲上绣着的蝶纹,与他心口的痣、云无心掌心的印记两两相衔。苏晚棠和云无心不知何时已站在身边,三人的影子叠在青石板上,拼成完整的月圆图案。

“当然记得。沈墨离望着头顶的明月,想起十年前那个夏夜,三个少年躺在湖畔数星星,顾清禾说要做最亮的那颗,云无心说要做永远追着月亮的星,而他说要做能照亮她们的太阳。此刻月光落在三人相触的指尖,他忽然明白,原来他们早已是彼此的月亮——无需追赶,不必仰望,只要并肩而立,就能照亮整个长安的秋夜。

是夜,太液池的琉璃盏里浮着新采的荷花,顾清禾的桂花酒辣得人眼眶发烫。云无心的灵力终于恢复,指尖凝出蓝色的蝶影绕着烛火飞舞,苏晚棠的软甲被搁在廊柱上,肩甲的蝶纹在月光下轻轻发亮。顾清禾忽然指着天上的月亮:你们看,今年的月果真最圆!沈墨离望着她眼角的笑纹,想起战报里那句未说出口的话——其实最暖的月光,从来不在天上,而在身边人的眼中。

当钟声敲响子时,三人的影子倒映在太液池中,与月影交织成永不分离的图案。顾清禾的笑声混着酒香飘向远方,云无心的蝶影停在苏晚棠发间,沈墨离的指尖同时触到两人的衣袖。原来有些约定不必时时提起,就像这轮亘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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